风格不羁的眉毛高高翘起,山羊胡倒是打理得整齐有致。
高特·德利举起茶杯,风度翩翩地给阿尔米亚沏了杯茶。
“殿下最近过的如何?”
“一切都好。”阿尔米亚道,“感谢高特先生最近这段时间在格尔郡的部署。”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高特提眉微笑,“您知道的,推波助澜一项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民声舆论方面。”
高特·利德,拉尔曼将最著名的报纸大亨,短短一年时间,他以鞭辟入里的战事分析令自己的报纸名声大噪,一举推向各个郡国。
当然,他的报纸仍然带有明显的个人风格,比如严肃文章背面总夹杂着普通市民们最爱看的高官贵爵的风流轶事。
虽然年少气盛时,阿尔米亚一举烧掉了他的工厂,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谢您,可算给我改址基地着了个好理由,我很早之前就想把报纸总部迁到首府去。”
阿尔米亚歉意一笑,“我总归是给您造成了巨大损失。”
“损失?”高特摆摆手,“不存在的。”
反正有人替她还了,他在心底想。
不过在送别时,阿尔米亚仍然郑重的问了一句——
“您要考虑清楚,这次我要做的,可不再是烧掉一座工厂,您长期以来致力的事业也会处于巨大的覆灭风险。”
她点起的火焰,甚至可能燎遍整片大陆。
“当然,正是反复衡量过,我才来到您的面前。”那标志性的粗眉耸动,少有的露出和蔼笑意。
“追随您,将是我这辈子最大一次冒险。”他弹了弹胸口的金质名片,“我会把一切都压上,无论输赢。”
阿尔米亚深深地望着他。
“祝您日安。”
……
阿尔米亚大步迈入,狱警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的侍卫打晕。
“拿好你们的枪,穿上制服。”
阿尔米亚对着还在愣神的军校生们说道,“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在任务还未完成的时候就闹得满城风雨。”
她表情冷漠。
年轻的军校生们面面而觑。
“神父用什么拿捏住你们,是藐视神威的罪名,还是被敌国策反的罪名?你们的枪是在发出第一枚子弹前就被没收了?不然怎么像一群被掐着脖子的公鸡只会大声囔囔?”
军校生被说的面红耳赤,“我们没有!”
“如果没有,也不需要我来这里捞你们了。”阿尔米亚嘲讽地勾起嘴角,“牧师们的心灵净化体验如何。”
少年们的脸一下子从涨红变得苍白。
“看来很有效果。”阿尔米亚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现在的你们更像是夹着尾巴的狗,丝毫看不出反抗的心,只会仰着脖子等待主人的投喂。”
“您是——”
“我是你们新的主人。”
阿尔米亚拿起枪,头也不回地开枪,打死了一个在墙角窃听的人。
少年们被突然而来的枪声吓得一颤。
“看,你们的上一个神父主子正在欣赏你们的窘态呢。”
少年们羞愧地握紧手中的枪。
“还呆在里面做什么,牢房里有靶子还是敌人?”阿尔米亚讥讽,“出来,轮到检验你们在学校学的如何的时候了。”
……
阿尔米亚打算亲自领兵去西部战场。
她倒要看看,那个战场上有什么东西,把风车里郡和白马郡拖入泥潭不够,连格尔郡也被困在了那里。
弗丽达也打着她的名号,带着一支起义军跑到那儿。
这么热闹的场合,缺席岂不是一种损失。
阿尔米亚站在沙盘前,冷静分析地势军情。
格尔郡教廷与议会长期以来,死死牵制统治者的举动,不怪乎林雾只能把目光投向还没毕业的军校学生。
这段时间加紧操练,她还能在胜利纪念日回到兰普伦萨。
弗丽达现在也不在中心区了,她回不回那里也没有意义。
阿尔米亚好奇的是,亨利梅德怎么会同意弗丽达带领起义军前往战场。
“你要去西部?!”
“我不同意。”
林雾冷着脸,“我已经把一整个格尔郡交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