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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8(第18页)

“真是大快人心!”

“可韩相……是个好官啊。”

“什么好官,他儿子干的那些事,他能不清楚?”

议论声此起彼伏,谁嗓门大便仿佛多了三分道理。

程虞听着听着,也随了大流。官家如此公正,连宰相都办了,可不就是明君圣主?韩彦那般恶人,合该有此报应!

她弯起眉眼,重新端起那盘风味茄子,声音清亮地穿堂而过:“刚出锅的茄子——外酥里嫩,吃完保准顺心顺意!”

沈芙蕖返京,便听到了这么大的案子有了结论,更听闻了韩彦在狱中吞金自尽的事情。

韩彦是在冬至子夜吞的金。

那枚金珠原是他冠上缀的辟邪物,小儿拳头大小,空心镂着西域经文。

也许是狱卒搜身时漏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把黄金吞进肚里。

也许狱卒默许了,想给他最后的体面,现在也不得而知。

验尸的仵作说,金珠咽到一半时他呛出血来,却用指头硬往喉深处捅,最后,金珠在腹腔坠出一个古怪的凸起。

他到临死前也没什么遗言。

这倒是符合他的个性,他那样一个人,必然不能面对万人公开处刑的耻辱,而是要选择一个华丽体面的死法,日后叫人提起,他韩二公子赴死也是很有排场的。

沈芙蕖想,浮尸案都有结果,那私贩硇砂案呢?她想去找陆却问个清楚,却先等来了周寺正。

“沈娘子,你可别再称我为寺正了,我被降了两级,由从五品寺正贬为从六品寺副,留大理寺戴罪供职。”他乐呵呵道,听起来十分高兴。

此外,他有“渎职隐案”之过,罚俸一年,改领半俸三年,遇赦不迁,在大理寺内部堂议上受杖二十,还当众诵读《洗冤集录》总纲,以彰“悔过自新”之意。

周寺正因畏祸而隐案,说起来羞愧不已,“沈娘子,要是我早日说了,此案也拖不到今日。陆大人未怪罪,反而叫我戴罪立功,我真惭愧……”

沈芙蕖语气平静道:“周大人还在勘案,便是好事。”

周寺正默默喝了一口茶,唏嘘道:“不过短短数日,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啊,”沈芙蕖顺势问道:“为何硇砂案到现在还没有结案呢?”

周寺正道:“查了!查到哪,哪里就死人。”他低声道,“可是不好查啊,再往上面,户部、工部一个都逃不掉,还有皇后……”

“为了什么?钱吗?”沈芙蕖问道。

周寺正道:“这个……沈娘子可以直接问陆大人,他请你过去呢。你是发现私贩硇砂的证人,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请我去哪里?”沈芙蕖问。

“呃……还是梅花庵。”

梅花庵依山而卧,灰瓦上积着未化的薄霜。对岸的荷塘早已凋尽,只剩枯梗参差刺破冰面,像谁掷下一池写废的瘦金笔。

陆却等在塘边亭子里。

他面朝空塘,背倚山庵。风从枯荷深处淌过来,绕过石柱时捎上梅枝的冷香,两股气息在他襟前无声交缠,一股是夏日的遗骸,一股是冬日的初醒。

梅花终于开了,梅枝斜逸而出,开得不管不顾。红是猩猩血点子,白是撕碎了的云,都狠狠摁在冻青的天幕上。风来时,那红与白便簌簌地颤。

石径上终于响起雪压竹枝般的脚步声。

“陆却。”沈芙蕖朝他招手,“今天的风好大啊!”

这时沈芙蕖才看见,他穿的还是那件惹了事非的大氅,可见他毫不在意。

“进来。”陆却掀开了布帘。

亭子四角悬着青布帘,帘脚被铁钩松松挽起,露出那一头一方枯荷冰塘的景。

红泥炉正沸,炭火噼啪炸开,铜铫的盖子轻轻跳动,白气从隙间嘶嘶逸出。

“煮的什么茶?”沈芙蕖搓着手进来,闻到了茶叶的香气。

“是梅花庵的野茶。你不是喜欢喝冲泡的?先暖暖手。”陆却说。

沈芙蕖接过,“你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要选在梅花庵。”

陆却低下头来,心想,她是不是忘记了——他们曾在对岸的荷花池塘泛舟?

“这里静。”陆却说。

沈芙蕖挑眉:“硇砂案怎么样了?!我作为首告者,该知情吧?”

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关心案情的人,陆却有些哭笑不得。

“哇!陆却!下雪了!汴京的第一场雪!”沈芙蕖突然指着前方,笑容灿烂。

陆却也转过头来。

千万点莹白疏疏落下,枯荷的断梗最先承住雪,雪沾了梗上的霜,凝成薄薄的玉壳,将倒影在水面的残影衬得越发嶙峋。

雪粒子轻撞着布帘,沙沙的,像春蚕啃食桑叶。

炉火暖光晕开一小圈昏黄,将飘入亭内的几片雪照得透亮,未及触地便化作极细的水汽,融进茶烟里。

陆却叹气,此景甚好,两人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嗯?陆却,你平日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今天跟哑巴似的,硇砂案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盼着今年过年前,沈玉裁能判下来呢!”沈芙蕖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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