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萍的声音很轻,
“日记里写着,它是在一个雪夜走的,很安静。第二天早上才现,它趴在哨所门口,像睡着了。这是它换季时掉的毛,当时的小战士收了一撮,说等退伍了带回家,给没见过大黄的家里人看看。”
石头房子里静极了,只有炉火偶尔噼啪一声,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风声。
煤油灯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晃动,把那些年轻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
小赵忽然站起来,走到墙角,从他自己的储物柜里,也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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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
“林老师,我……我也有。我画画不好,就瞎画的。”
林心萍打开,那不是日记,是画。
铅笔画的,线条稚嫩。
但能看出来,有哨所,有国旗,有并肩站岗的战友侧影,有山脚下像蚂蚁一样小的村庄,甚至还有黑子追自己尾巴的滑稽样子。
每幅画下面,都歪歪扭扭写着日期和简单几个字,
“想家,但这里也是家。”
“今天太阳好,晒被子。”
“班长教我打枪,我学会了!”
“我也……”
小李也默默起身,拿来的是一叠用旧报纸边角甚至树叶空白处写的“信”。
有的是写给爹娘的,有的写给没见过面的妹妹的,更多的是写给一个叫“秀英”的姑娘。
那些信都没寄出去,攒了厚厚一摞。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
小李声音很小,带着点难为情,又有点释然。
陈大勇看着眼前越堆越多的“宝贝”,忽然笑了,笑着笑着,抬手抹了把眼睛,
“原来咱们都一样,都偷偷攒着这些破烂玩意儿,都觉得就自己矫情。”
“这不是破烂玩意儿,”
林心萍小心地抚平一片夹在日记本里的,已经硬的红叶,那是某个秋天从山脚下唯一一棵树上飘上来,被战士捡到的。
“这是‘老虎牙’的呼吸,是它活过的证明。”
她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也扫过煤油灯下那堆承载了十几年时光的纸页,
“以前,你们对着大山喊,没有回声。但现在,你们看……”
她的手轻轻拂过那些日记、画、信、干花、犬毛、红叶。
“这就是回声。是过去的他们,留给现在的你们的回声。而现在你们留下的这些,”
她指了指小赵的画,小李的信,
“就是你们留给未来的、后来人的回声。这座雪山,这座哨所,从来都不是沉默的。它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想念,所有的苦和乐,都有人一笔一笔,一件一件,帮它记着呢。”
窗外风声呜咽,像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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