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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刘骁的挑拨离间与合肥城破(第4页)

“七日……”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却重若千钧。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粮尽之前,等到援军,或者……击退虞景炎。”

府库前一片死寂。谁都知道,援军杳无音信,而击退城外十万大军,以目前残存兵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从即日起,”我打破了沉默,声音清晰地下达命令,“全城实行战时配给制。谢小姐,由你总筹,周老先生及各位乡贤协助,林大人监督。无论军民,无论职位高低,包括本王在内,每日口粮定量减至最低生存线。所有存粮统一收缴、登记、分配,优先保障守城将士和伤患。严禁私藏、囤积、黑市交易,违者,以资敌论处,立斩不赦!”

“是!”谢蕴仪等人肃然领命。这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容不得半点仁慈与疏漏。

第六日,在饥饿与疲惫的双重折磨下到来。

配给的口粮粗糙稀少,仅能勉强果腹,守城军民的体力肉眼可见地下降。

城外的虞景炎似乎也察觉到了城内的困境,攻势虽不如前几日猛烈,却换成了更消耗守军精力的持续袭扰和小股试探,不让我们有片刻安宁。

临近午时,我正与关平巡视一段破损后正在抢修的城墙,公孙广韵和谢蕴仪一同寻了过来。两人手里共同提着一个不大的、用厚布裹着的陶罐。

“王爷,”公孙广韵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明亮,“您连日辛劳,几乎未曾好好进食。这是……这是妾身和谢小姐,用昨日分配的一点鸡肉和药材,一起炖的一点汤……您趁热喝点吧。”

谢蕴仪也轻声道“王爷,汤不多,但多少能补些元气。守城离不开您主持大局。”

我看向那陶罐,又看向她们二人。

公孙广韵伤臂未愈,脸色苍白;谢蕴仪眼底泛青,显然为统筹粮草殚精竭虑。

这罐汤,恐怕是她们从自己那份本就微薄的口粮中硬省出来的,甚至可能动用了最后一点私藏。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沉重与决绝。

我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广韵,谢小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汤,我不能喝。”

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我解释道“如今全城军民,皆在忍饥挨饿,共度时艰。我身为主帅,岂能独享这滋补之物?若我今日喝了这汤,明日其他将领是否也可效仿?军心如何能平?百姓如何能服?”

我走上前,亲手接过那尚有余温的陶罐,揭开盖子,一股混合着药材清香的鸡肉味飘散出来,在这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城头,显得格外诱人。

我甚至能听到周围几名亲卫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声音。

但我没有犹豫,将陶罐递给关平“关平,拿去。分给今日值守北门、伤势最重的几位弟兄。告诉他们,这是公孙夫人和谢小姐的心意,也是本王的意思。让他们喝了,好好养伤,城墙还需要他们来守。”

“王爷!”公孙广韵急道,眼中泛起水光,“您的身子……

“我的身子骨硬朗得很,饿几天不打紧。”我打断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避开了伤处),又对谢蕴仪点点头,“你们也一样,要保重。广韵你有伤在身,更需注意。谢小姐统筹粮草,劳心劳力,也不可过度消耗。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看着关平捧着陶罐,快步走向伤兵聚集的角落,公孙广韵咬了咬嘴唇,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愈复杂,有关切,有心疼,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谢蕴仪则微微颔,眼中流露出清晰的敬佩。

我转身,继续望向城外虞景炎连绵的营盘和远处舒城方向依旧空寂的地平线。

腹中饥饿感阵阵袭来,口中也有些干涩,但心中那股必须坚持下去的火焰,却因这罐未能入口的鸡汤,反而烧得更旺。

主帅与士卒同甘共苦,不仅是口号,更是此刻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孤城最后的人心与士气。

舒城的援军依旧无踪,韩玉、韩忠的大军也还未见影子。

粮食在一天天减少,士兵在一天天疲惫。

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这合肥城头还飘扬着“韩”字王旗,这场仗,就要打下去!直到最后一刻,直到希望降临,或者……与城偕亡。

黑暗掩盖了背叛的痕迹,也滋生了更深的毒瘤。

这一夜,舒城大帐内的温暖与“安宁”,与合肥城头的血腥与绝望,构成了乱世中最讽刺、也最危险的对照。

第七日,破晓的天光吝啬地洒在合肥城头,照亮的不再是旌旗与盔甲的反光,而是满目疮痍与深入骨髓的绝望。

能站立持械、尚有气力一战的士兵,已不足五千。

我当初带来的一万两千西凉轻骑,五天六夜的血战下来,已有四千三百余人永远倒在了这座城的砖石之间,另有过两千人身受重伤,躺在冰冷潮湿的临时医棚或百姓家中,缺医少药,哀嚎声日夜不绝。

而城中被虞景炎军投石机误伤、或被流矢所害的平民,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的哭喊与伤员们的呻吟交织,构成一曲凄厉的末日挽歌。

时值寒冬,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穿过城墙的缺口,卷走最后一丝暖意。

实行配给后本已微薄的口粮,在极寒中更显杯水车薪。

每日,都有冻饿而死的尸体从街巷角落或残破的房屋中被抬出,大多是无辜的百姓,也间杂着伤势过重、无法抵御寒冷的士兵。

死亡不再仅仅是战场上的刀剑之殇,更化作无形而缓慢的冰霜之吻,一点点剥夺着这座孤城残存的生气。

阵亡名单上的名字,每一个都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跟随公孙广韵南下的几位公孙家青年才俊,那位曾第一个响应她号召、在城头与我共饮的公孙烈,在昨日的反冲锋中,为夺回一段被占据的城墙,身中七箭,力战而亡;心思缜密、负责联络城内乡勇的公孙晔,在镇压内乱时被冷箭射穿咽喉。

龙镶近卫中,玄家旁系子弟玄烁,那个总是带着腼腆笑容、箭术群的年轻人,为保护关平侧翼,被敌军的飞斧劈开了胸甲;还有玄炯,玄悦的另一位族兄,沉默寡言却悍勇无比,在昨夜敌军偷袭时,独自断后,力竭被乱刃分尸……

他们的名字,连同数千个未能留下全名的忠魂,共同书写着合肥城墙的每一寸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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