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
苏媚点了点头。她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过来抱我(像我幻想中的那样)。
她只是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媚儿……”我慌了,“你……你说句话行吗?别这样……我害怕。”
苏媚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你让我说什么?”她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我理解你?说我支持你?还是说……我觉得你是个变态,我现在就想带孩子走?”
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林然,你给我的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她叹了口气,手扶着额头,“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生活琐碎,是七年之痒。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么大一个雷。”
“对不起……”
“先别说对不起。”她打断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的那个……那个癖好。”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空了的酒杯上。
“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你想看我被别人……那些想法,是真的?”
“是。”我艰难地点头。
“那你……真的想让我那么做吗?”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这个问题,是生与死的界限。
我犹豫了。我想说“不,我只是想想”,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撒谎,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我想。”我咬着牙,说出了实话,“但我更怕失去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治,我可以去看心理医生,我可以压抑一辈子。”
苏媚听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悲哀,有无奈,甚至……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
她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站了起来。
“饭还没吃完,先吃饭吧。”她淡淡地说,“这么好的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媚儿?”我惊呆了。
“吃完饭,你收拾桌子。”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恢复了那种优雅的姿态,但背影却显得有些萧索,“我去洗澡。今晚……你睡客房。”
“那……我们的事……”
苏媚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这件事,太大了。我不能现在就给你答复。”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飘忽不定,“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考虑……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以及……如果走下去,该怎么走。”
说完,她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
门锁上了。
我一个人坐在满桌的残羹冷炙面前,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浑身冰冷。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没有大雷霆,也没有温柔原谅。
她只是说,她要考虑。
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判决。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样悬在了我的头顶。
我不知道她在房间里会想什么。是会觉得恶心然后决定离婚?还是会……试着去理解,甚至去接受?
我不知道。
我只能在无尽的等待和煎熬中,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等待着那个……或许是天堂,或许是地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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