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留下了周旋的余地。
“看货当天,你带一半人手,明着跟我进仓。阿泉带另一半,扮作车夫、脚夫在仓外接应,控制住我们的车马和退路。盯漂坊和盯胡万财、魏德禄的人不变,一旦仓内有变,或漂坊那边提前出货,立刻按计划行事。”
“爷,您真打算进那积善仓?万一他们……”赵野有些担忧。那仓库如同一个瓮,进去了主动权就在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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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当然要进。”凌薇神色平静,“不进去,怎么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拿到仓库里那些‘处理过’的丝的实证?放心,他们现在最想要的,是我们带来的‘银子’。在银子没到手之前,他们不会轻易翻脸。况且……”她顿了顿,“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
她让赵野取来一个不起眼的布囊,从里面拿出几个小瓷瓶和几包药粉。
“这些是墨尘给的,有些是迷烟的解药,有些是强效的提神醒脑丸,还有些……沾上一点就能让人皮肤红肿刺痒的‘小玩意’。大家都分一些,藏在贴身容易取用的地方。记住,非万不得已,不要用武力,我们是‘商人’,要任务是‘交易’和‘脱身’。”
众人凛然应诺,各自去准备。
约定看货的前一天,凌薇没有外出,只在客栈房间里,对着地图和手下报来的各种信息,反复推演。
阿泉则奉命,去了一趟清河县的蚕市,找到了那个黑瘦丝户李老四,还有另外两个同样被“清销单”盘剥得苦不堪言、又有些胆气的老丝户。
阿泉没有暴露身份,只说是“外地来的伙计”,看不惯官府盘剥,愿意出钱请他们帮忙做件事——将各自被索要“孝敬”的时间、数目、经手人,尽可能详细地写下来,按上手印。
作为酬劳,每人先给二两银子,事成之后,若这些证词能用上,还有重谢。
李老四几人起初害怕,但二两银子对他们不是小数,加上心中积怨已深,又被阿泉一番“为民请命、揭露贪官”的说辞鼓动,最终咬牙答应。
他们不识字,便由阿泉执笔,他们口述,歪歪扭扭地按上手印。
这些粗糙的“证词”虽然算不上铁证,但若汇聚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民怨力量,将来或有用处。
而城北漂坊那边,负责盯梢的影卫按照凌薇的吩咐,开始“加料”。
他们趁着夜色,在漂坊下游的河道隐秘处,扔下了几块从旧衣服上撕下来的、带着少许疑似官差服饰纹路的碎布,又故意在漂坊外围一个废弃的岗哨位置,留下几个新鲜的、像是有人潜伏观察过的脚印痕迹。
第二天一早,“周福”照例去漂坊“视察”时,手下护院头目紧张兮兮地报告了这些“现”。
“周福”的脸色立刻变了,亲自去查看了碎布和脚印,虽不能确定是官差,但心里已是大敲警鼓。
他匆匆离开漂坊,没有回悦宾楼,而是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溜进了府衙后街一处僻静的小院——那是魏德禄的一处私宅。
很快,魏德禄也悄悄过来了。
两人在屋里低声商议了许久。
下午,漂坊里的护院增加了两倍,对周边的巡逻也严密了许多同时,一条快船从云泽码头出,驶往江北方向。
消息传到凌薇这里时,她正在试穿明日“看货”要穿的锦袍。
“看来,我们的‘料’起作用了。”凌薇系好衣带,对赵野道,“‘周福’和魏德禄坐不住了。那条去江北的快船,恐怕是去通知那边提前接货,或者……更改船期。”
“爷,那漂坊会不会提前出货?”
“很有可能。告诉盯漂坊的兄弟,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是今晚和明晚。一旦有大规模出货的迹象,立刻按第二套方案行动,务必人赃并获,至少要拦住他们的船,拿到漂洗过的丝作为证据!”
“是!”
夜色渐深,云泽府城华灯初上,笙歌隐隐。
但在这片繁华之下,几股暗流正在加涌动。
城西积善仓里,胡万财指挥着心腹,将一捆捆经过处理、外观雪白却内里脆的“陈丝”码放整齐;城北漂坊碱气熏天,工匠和打手们彻夜赶工;府衙后街小院中,魏德禄与“周福”对坐无言,脸色阴沉;而淮陵县通往北边的官道上,田文德的马车正在夜色中疾驰,不知去向。
凌薇推开客栈的窗户,望着远处黑黢黢的积善仓方向,眼神沉静如深潭。
明日,便是图穷匕见之时。
猎物和猎手的身份,有时候,只在那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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