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和沈薇薇重生的消息,如春风……迅传遍江湖。
然而两人并未张扬,只在桃花山书院住了三日,便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封信给李伯,说是有要事处理,归期未定。
“先生和师娘刚重生,能有什么要事?”陈文渊拿着信,百思不得其解。
林清风沉吟道:“顾先生在光茧中时,曾对我传音入密,说重生之后需处理三件旧事:一是找回散落的三件信物,二是查明当年星海宫覆灭的真相,三是了结与秦桧背后之人的恩怨。”
“三件信物?”李伯问。
“对。”林清风点头,“顾先生说,当年他们为防不测,将三件关键物品分别藏于三处。如今重生,修为尚未完全恢复,需要这些信物相助。”
“可知藏在何处?”
“先生只说了三个线索:故园旧井、断桥残雪、西山落日。”林清风摇头,“具体在哪里,要靠我们自己去查了。”
陈文渊若有所思:“故园旧井……莫非是指顾先生的老宅?”
“有可能。”林清风道,“顾先生祖籍杭州,老宅就在西湖边上,据说已经荒废百年了。”
“那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西湖故宅
杭州,西子湖畔,顾家老宅。
这座宅子占地十余亩,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本是江南一等一的园林。然而自从三百年前顾怀瑾离家修道,宅子便渐渐荒了。如今虽然建筑尚在,但杂草丛生,蛛网遍布,显得阴森可怖。
陈文渊和林清风来到宅前时,已是黄昏时分。
“这宅子……好重的阴气。”林清风皱眉道。他修习佛法多年,对阴邪之气格外敏感。
陈文渊也感觉到了:“顾家祖上也是武林世家,据说宅中设有阵法,以防外人闯入。我们小心些。”
两人推开沉重的木门,门轴出刺耳的“吱呀”声,惊起一群蝙蝠,扑棱棱飞向暮色。
宅内庭院深深,杂草有半人高。正堂的匾额已经歪斜,上书“怀瑾握瑜”四字,正是当年顾怀瑾出生时,祖父亲笔所题。
“故园旧井……”陈文渊环视四周,“井应该在花园里。”
穿过回廊,来到后花园。园中果然有一口井,井口被一块青石板盖着,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就是这里!”林清风眼睛一亮。
两人合力搬开青石板,井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陈文渊扔下一块石头,良久才听到微弱的水声。
“这井至少有十丈深。”陈文渊道,“我下去看看。”
“且慢。”林清风拦住他,“你看井壁。”
陈文渊仔细看去,只见井壁上有几处颜色略深,像是血迹。更诡异的是,这些血迹排列成一个奇特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
“这是……锁魂阵?”林清风倒吸一口凉气,“谁会在井中布这种邪阵?”
锁魂阵是江湖上最阴毒的阵法之一,能将人的魂魄困在阵中,永世不得生。布此阵者,必是大奸大恶之徒。
“不管是谁,既然先生让我们来找信物,说明信物就在井中。”陈文渊咬牙道,“我下去,你在上面接应。”
林清风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这是家师赐予的‘金刚菩提’,能辟邪护身。你戴上它,若有危险,立刻拉动这根绳子,我拉你上来。”
陈文渊戴上佛珠,系好绳索,慢慢滑入井中。
井内阴冷潮湿,越往下,寒气越重。陈文渊运功抵御,但那股寒气仿佛能穿透护体真气,直透骨髓。
下降了约五丈时,他忽然看到井壁上有几个字,是用指力刻上去的:“血债血偿,顾家满门,一个不留。”
字迹,深入石壁三分,显是怀着刻骨仇恨所刻。
陈文渊心中一沉:难道顾家当年不是自然衰败,而是被人灭门?
继续下降,又过了三丈,井壁上出现了一个横向的洞口,仅容一人爬行。陈文渊钻入洞口,爬了约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约三丈见方。室中有一石桌,桌上放着一个铁盒。铁盒上同样刻着符咒,与井口的青石板如出一辙。
“就是它了。”陈文渊心中一喜。
他走到石桌前,正要拿起铁盒,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悠长悲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在石室中回荡。
“谁?”陈文渊警惕地环顾四周。
石室空空如也,除了石桌铁盒,别无他物。
陈文渊定了定神,伸手去拿铁盒。就在他的手指触到铁盒的瞬间,石室中忽然亮起幽幽绿光。光芒中,浮现出数十个人影,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色惨白,眼神空洞。
“还我命来……”
“顾家……血债血偿……”
“死……都要死……”
怨魂的低语在石室中回荡,陈文渊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开始出现幻象:血流成河的顾家大宅,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刀光中倒下……
“静心!”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这些都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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