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不才,今日献丑了。”
她微微颔,随即启唇轻吟:
“曾随尘埃落,未改玉之白。
一朝春风度,清辉满高台。”
诗句不长,用词也算不上华丽雕琢,却在众人的心头炸开,教每个人都心头一震!
曾随尘埃落,未改玉之白!这说的何尝不是她自己?前些日子,她因自己母亲失言之举,无端惹来满城非议,名声险些受损,一度沦为京中笑柄。可她本心高洁,品性如美玉一般,何曾因外界的流言蜚语、污蔑中伤,蒙上过半分尘埃?
一朝春风度,清辉满高台!这更是再明白不过的宣言!她谢雨瑶,也能在这万众瞩目的曲水流觞宴上,一扫昔日的阴霾,重新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好一番气魄!好一身风骨!
这哪里是一寻常的即兴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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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一份掷地有声的宣言,是对过往非议的坦然回击!
短暂的沉寂之后,场中爆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浪险些掀翻了庭院的琉璃瓦。
“好!好一个‘未改玉之白’!谢小姐当真是奇女子!”一位须花白的老翰林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抚掌赞叹,险些将手中的折扇拍断。
贺云策虽然听不太懂诗中的弦外之音,却看懂了满座宾客的动容,更看清了谢雨瑶吟诗时那傲然挺立、不卑不亢的身姿。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想也不想便跟着众人放声叫好:“好!好诗!当真是写得太好了!”
他喊得声音极大,拍手也格外用力,惹得身旁几位世家子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他却浑不在意,只咧着嘴傻笑,一双眼依旧胶着在谢雨瑶身上。
而苏慕言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如同被寒霜冻住一般,再也化不开。
他呆呆望着对面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掴了几记耳光,烧得他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原以为,她定会作一伤春悲秋的闺怨诗,字字句句都带着愁绪,等着自己去安慰,去唱和,好教众人都赞他一句怜香惜玉。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吟出这样一诗!
那一字一句,都如锋利的针,扎在他的心上,扎在他苏家的颜面之上,教他无地自容。
苏老夫人与苏夫人的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们或许听不懂诗中的深意,却看得懂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听得清周遭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字字句句,都如刀子般割着她们的耳朵。
“啧啧,这诗可真是……太傅府这次,当真是看走了眼啊!”
“何止是看走了眼,简直是有眼无珠!放着这般蕙质兰心的姑娘不要,如今怕是悔青了肠子!”
“谁说不是呢!你们瞧苏公子那张脸,都快绿成翡翠了!”
那些议论声虽低,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字不漏地钻进苏家婆媳的耳中。
她们这才恍然大悟,谢家今日设宴,哪里是为了什么曲水流觞的雅事?分明是搭起了一座高台,为的就是让满京城的人都看清楚,他们苏家当初推出去的,究竟是怎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老祖宗端坐在上的宝座上,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拨去浮在水面的茶沫,浅呷了一口,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沈灵珂则轻轻靠在谢怀瑾的肩头,看着苏家人那如坐针毡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旋即又敛去,只化作眼底的一丝波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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