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群铁骑就要冲过来,形势严峻,知眠握紧铁棒,重重地点头:“那姑娘小心,我们一定要活下来。”
孟榆莞尔:“嗯。”
兵刃散着幽幽寒光,相撞间发出的刺耳声响瞬间划破寂静的深夜,孟榆只见宁穗脚步一错,利落地避开划来的剑刃,又微微躬身,同时反手往後,一刀刺进身後袭来的士兵。
见这群铁骑只分散几个去追知眠和画宜,孟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忙不叠举起铁棒,挡住猛劈下来的剑刃。
可眼前的男人力气太大,面目狰狞地狠狠往下压,就在她即将要撑不住时,宁穗错眼一见,立刻飞来一刀,正中男人的眉心。
宁穗脚步一滑,步若惊雷,穿过人群来到孟榆跟前,还没等男人倒下,便拔回插在他眉心的佩刀。
铁骑再次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浓稠的夜色仿佛收紧的弦,孟榆手持铁棒,目光凌厉,和宁穗背抵着背。
“他们人多势衆,等会我掩护你,你快逃。”
孟榆偏了下头,低声道。
宁穗失笑出声:“让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掩护我一个圣上亲封的云宁将军逃走,虽料到你会如此,但榆儿,你这般让我情何以堪?”
“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孟榆紧盯着前面步步逼近的人,“如若不是因为我,以你的轻功,你早就能脱身了,宁穗,你已经帮我很多很多了,多到我这一生都还不完,唯有……”
话音覆没在虚空中。
“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宁穗打断她,“要还就今生还,说来世算什麽好汉。”
听出了她话里的哽咽,孟榆无奈:“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好汉,我是你说的弱女子。”
“少废话,你要是敢死,我让你永远都不下了葬。”
宁穗咬牙切齿。
孟榆叹了声:“你怎麽和陆修沂一样霸道。”
“别把我和他比较,我可不是他那个早死鬼。”
正说着,宁穗身形一闪,从容滑出半寸,旋即手腕一翻,便一刀结果了冲过来的士兵。
孟榆擡起铁棒,躬身一错,利落地躲开砍过来的剑,并一棒打在士兵的腰上,瞬间疼得他倒地不起。
就在这一空档,不远处的一名士兵双手持剑,朝她猛冲过来,孟榆忙不叠偏头,举起铁棒用力格挡回去。
谁知便是这麽一转身,脚踝“啪”地一声。
剧烈的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她一时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身後的士兵见状,立刻就冲了过来。
“榆儿……”
伴着宁穗一声焦急的厉喝,凛冽的剑风朝着脖颈横扫而来,孟榆猛地偏头。
剑刃泛着幽幽寒光,刹那止在她的脖颈处。
“当啷!”
年轻的将士口吐鲜血,随着他倒地的刹那,手中的剑亦掉落在地,利箭插进了他胸口的三寸里,可见射箭之人含着多大的怒火。
数声惊呼在耳边响起,刀刃交错的声音亦渐渐歇了下去。
孟榆转头。
意料之中的面容铺进眸底。
年轻男人肃立于青瓦飞檐之上,冷声厉喝:“睿王以下犯上,意图谋权篡位,现已被押入大牢,等待发落,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正说着,门外忽然涌进几十个身穿甲胄的将士,走在前面的秦慕岁一见宁穗,忙冲过来,将她上下检查了番後,又关切地问:“穗穗,你没事吧?”
宁穗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陆修沂,又望了望孟榆,见她脸上并无一丝震诧,霎时就明白了。
陆修沂是假死……
翌日。
睿王意图谋反,却被陆修沂丶宁简行和豫王带兵平定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你们全都知道,光瞒着我,就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他们瞒我也就罢了,连榆儿你都这样,这事儿无论如何你都说不清了。”
孟榆约了宁穗在浔满楼见面,并亲自端来了好茶要向她赔罪,宁穗瞪了她一眼,交叉双手横在胸前,冷哼道。
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此起彼伏,在碧蓝如洗的天穹下,仿佛沉睡的巨龙。
孟榆放下茶盏,拽着她的臂弯,歪头笑了笑:“好姐姐,别生气了,你可知演戏并非你所专长?”
宁穗佯作生气的脸登时就垮了,她恨得咬咬牙,狠捏着孟榆的脸:“下次有事,不许再瞒我了。”
孟榆疼得龇牙咧嘴,忙求饶道:“好姐姐,好姐姐,你且饶我这回,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