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医务科里正安静着,突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大夫!大夫!快来人啊!”
陆远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两个工人架着一个中年男人往这边跑。那男的脸色青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怎么回事?”陆远快步迎上去。
“刘铁军!车间里突然倒下了,抽成这样!”一个年轻工人急得满头大汗,“陆科长,您快给看看!”
“抬到诊床上去。”陆远指挥着,自己已经走到诊床边准备。
两个工人把刘铁军放在诊床上。陆远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领域感知同步开启——病人体内气血逆乱,经络痉挛,是典型的癫痫作。
“羊癫疯。”陆远沉声说,“小李,去拿我的针灸包来!”
“是!”小李赶紧跑进办公室。
这时医务科其他医生护士也围了过来。王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看着刘铁军的样子直摇头:“这病得送市医院,咱们这儿没条件”
“来不及了。”陆远头也不抬,“他现在气闭痰涌,再拖下去会伤及脏腑。”
小李把针灸包拿来。陆远打开,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烧了烧消毒。
“把他上衣解开。”陆远说。
工人们七手八脚解开刘铁军的工装。陆远手持银针,先取人中穴——针尖斜刺入三分,轻轻捻转。
刘铁军抽搐的幅度小了些。
接着是内关穴,双侧各一针。再是太冲穴,也是双侧。
陆远下针又快又准,每一针都稳如磐石。诊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几个工人眼睛瞪得老大,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治病的。
最后一针落在百会穴。针入五分,陆远手指轻捻,同时用领域感知引导病人体内紊乱的气血归位。
大约过了两分钟,刘铁军的抽搐完全停止了。他喉咙里“嗬”的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
“醒了!醒了!”一个工人激动地喊。
陆远开始起针,动作依然沉稳。等所有针都取下,刘铁军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我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看着四周。
“刘师傅,你刚才在车间突羊癫疯,是陆科长用针灸把你救过来的。”王大夫感慨地说,“陆科长这手针灸,了不得啊!”
刘铁军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床:“谢谢陆科长!谢谢”
“别动,躺着休息会儿。”陆远按住他,“小李,开点安神镇静的药。刘师傅,你这病不是第一次犯吧?”
“以前以前犯过两次,但没这么厉害。”刘铁军老实说,“都是歇会儿就好了。”
“得接受系统的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好。”陆远写了个方子,“这是中药方,你去抓药,连吃一个月。平时注意休息,别太劳累,别喝酒。”
“哎!哎!”刘铁军连连点头,接过方子,眼里满是感激。
工人们扶着刘铁军出去抓药了。诊室里,王大夫凑过来:“陆科长,你这针灸跟谁学的?我在四九城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快的针法。”
“跟一位老中医学的。”陆远含糊带过,收拾着针灸包,“其实原理很简单,癫痫作是气血逆乱,针灸几个关键穴位,导气归经就好了。”
“说得轻巧。”王大夫摇头,“那穴位认得准,手法稳,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陆科长,没想到您看着年轻,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事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不到下班时间,整个轧钢厂都知道医务科新来的陆科长一手针灸神技,把抽羊癫疯的刘铁军当场救醒。
第二天上午,陆远正在看病历,杨厂长的秘书来了。
“陆科长,杨厂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陆远放下笔,跟着去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里,他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陆科长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