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抬头,眼神凉飕飕的:“笑什么?”
“没什么。”火麟飞摇头,但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就是觉得,远徵弟弟真好。”
宫远徵别开脸,继续看书,但指尖捏着书页,微微白。
第三天,宫紫商来了。
她是听说火麟飞受伤,特意带了补品来探病的。一进门,就看见火麟飞半靠在床上,右臂裹着绷带,左手拿着个苹果在啃。宫远徵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端着碗粥,正用勺子舀了,递到火麟飞嘴边。
宫紫商愣在门口。
火麟飞看见她,咧嘴笑:“紫商姐姐来啦!”
宫远徵动作一顿,勺子停在半空,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把粥碗往火麟飞手里一塞:“自己喝。”
语气冷硬,但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欲盖弥彰。
火麟飞接过碗,自己舀粥喝,边喝边招呼宫紫商:“姐姐坐呀,带什么好吃的了?”
宫紫商机械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的食盒放在桌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宫远徵,又看看火麟飞,再看看那碗粥,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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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她张了张嘴,没出完整的声音。
“我受伤了嘛。”火麟飞理所当然地说,“远徵照顾我。”
宫远徵站起身,对宫紫商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火麟飞说:“我回药房,有事。”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
门关上,屋里只剩火麟飞和宫紫商。
宫紫商慢慢转过头,盯着火麟飞,眼神像在看什么史前怪兽。
“他……喂你喝粥?”她声音飘忽。
“是啊。”火麟飞点头,“我手不方便嘛。”
“他还给你削苹果?”
“嗯,削得可好了,皮都不带断的。”
“他还……守着你?”
“对啊,守了两天呢。”火麟飞笑,“远徵弟弟可好了,就是嘴硬。”
宫紫商站在原地,消化着这些信息。脑子里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叫,眼前闪过刚才的画面:宫远徵端着粥,舀起一勺,递到火麟飞嘴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可那是宫远徵啊!是那个对谁都冷着脸、说话不过三个字、除了配药就是练武的宫远徵啊!是那个她这个亲姐姐想给他喂口点心都会被瞪回来的宫远徵啊!
现在,他在给火麟飞喂粥。
还削苹果。
还守着。
宫紫商慢慢捂住心口,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炸开,炸成漫天烟花。
“紫商姐姐?”火麟飞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宫紫商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抓住火麟飞没受伤的左臂,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吓人:
“麟飞弟弟,你老实告诉姐姐——你跟远徵,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火麟飞茫然。
“就是他……你……”宫紫商比划着,词不达意,“他对你这么好!还喂你喝粥!还守着你!这、这根本不像他!”
火麟飞眨眨眼:“我们是兄弟啊,他照顾我,不正常吗?”
“兄弟?!”宫紫商声音拔高,又赶紧压低,“你看他照顾过子羽吗?照顾过我吗?他连自己都懒得照顾!”
她凑近,眼睛亮得像现了惊天秘密:“远徵他……是不是对你……”
话没说完,但意思全在眼神里了。
火麟飞愣住,然后笑了,笑得差点呛到:“紫商姐姐,你想什么呢?远徵他就是面冷心热,你看他对我好,是因为我受伤是为了救他,他愧疚嘛。”
“愧疚?”宫紫商眯起眼,“愧疚到喂粥?削苹果?守夜?麟飞弟弟,姐姐是过来人,你这套说辞骗骗别人还行,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