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在屋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难怪……难怪他最近怪怪的,跟你说话耳朵红,看你眼神不对,还老往你这儿跑……我说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猛地转身,抓住火麟飞肩膀:“弟弟!你实话告诉姐姐,你是不是也……”
火麟飞被她晃得头晕:“也什么?”
“也喜欢他啊!”宫紫商眼睛光,“别否认!姐姐看得清清楚楚!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们都不一样!亮晶晶的,像小狗看见肉骨头!”
火麟飞:“……”
这什么破比喻。
他推开宫紫商的手,无奈道:“紫商姐姐,你真的想多了。我跟远徵,就是……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就这样。”
宫紫商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行,好兄弟就好兄弟。姐姐信你。”
她拍了拍火麟飞肩膀,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冲他挤挤眼:“不过麟飞弟弟,姐姐提醒你一句——远徵那孩子,从小缺爱,性子又冷,难得有人能走进他心里。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别撩他。要是真有那个意思……”
她顿了顿,笑容更深:“姐姐支持你。”
说完,推门出去了。
火麟飞坐在床上,看着关上的门,脑子里回响着宫紫商的话。
“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们都不一样。”
“亮晶晶的,像小狗看见肉骨头。”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有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宫远徵对他好,他心里高兴。宫远徵耳朵红,他觉得可爱。宫远徵守着他,他睡得踏实。
至于这是不是喜欢……
火麟飞看向窗外,阳光很好,鸟在叫。
他忽然想起七夕那夜,宫远徵抱着昙花灯,在月光下安静伫立的样子。想起他喂自己喝药时颤抖的手,想起他吼“你再敢受伤试试”时赤红的眼睛。
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门外,宫紫商捂着心口,靠在墙上,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我就说嘛……远徵弟弟那冰山,终于有人能融化了……还是块小太阳……”她喃喃自语,眼睛弯成月牙,“哇哦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她蹦跳着走了,脚步声轻快得像在跳舞。
而药房里,宫远徵对着满桌药材,半天没动。
他眼前还浮现着刚才的画面:火麟飞靠坐在床上,笑着吃苹果,阳光洒在他红上,亮得晃眼。宫紫商推门进来时,他下意识想缩回手,但火麟飞已经自然地接过碗,笑得毫无阴霾。
好像……没什么不对。
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就是这只手,端着粥碗,舀起一勺,递到火麟飞嘴边。
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直到宫紫商出现,直到她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他,他才猛地惊醒——他在做什么?喂粥?削苹果?守夜?
这些事,他从未对任何人做过。
包括宫尚角,包括宫紫商,包括宫子羽。
他只对火麟飞做过。
为什么?
宫远徵握紧手,指尖陷入掌心。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但他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再也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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