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继续攻读物理。生活被实验室、数据和论文填满,忙碌到没有时间感伤。只是偶尔,深夜离开实验室,看到天上稀疏的星星,会想起那个关于外星人偷走快乐能量的故事。
直到那一天——我在社交媒体上刷到了他的更新。
那是一张牵手的照片,两只手十指相扣。配文很简单:“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布者是孙子钊,标签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我的第一反应是祝福。他有了新的开始,这很好。但当我放大照片,仔细观察那只女性的手时,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手指的长度,指甲的形状,手腕上那淡淡的胎记
我翻开手机里那个尘封的共享相册,找到一张多年前的照片:我们十五岁时,王阿姨生日,孙家全家福。孙子钊旁边站着他的堂妹孙雨薇,她笑着比出v字手势。
我放大照片中雨薇的手,然后与孙子钊“官宣”照片中的手对比。
一模一样。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分析。也许是巧合?也许只是相似?但那个胎记的位置和形状
我找到雨薇的社交账号。最新动态是她和同学在图书馆学习,定位显示在国内。往下翻,近三个月她都在国内,没有出国的迹象。
孙子钊在说谎。
为什么?
我盯着那张牵手的照片,大脑飞运转。如果他想让我死心,大可以直接说明,或者干脆不联系。为什么用这种容易被拆穿的方式?除非
除非他希望我现。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压制。我回忆起他离开时的眼神,葬礼上的沉默,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也许这一直都是一个信号,一个笨拙的、曲折的呼救。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凌晨三点,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询飞往伦敦的机票。研究生账户里的积蓄足够一张往返机票和短期住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给导师了邮件,请了一周假。收拾行李时,妈妈敲开了我的房门。
“你要去找子钊?”她直接问道。
我惊讶地抬头。
“昨晚听到你在查机票。”妈妈走进来,坐在床边,“因为那张照片?”
“你知道?”
“静怡以前常给我看雨薇的照片。”妈妈轻声说,“那孩子手上的胎记很特别。”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妈妈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想知道答案。”
妈妈点点头,没有阻止:“记得给他带点家乡的零食,他以前最爱吃老街那家店的桂花糕。”
“妈”我有些哽咽。
“去吧。”妈妈摸摸我的头,“有些人,有些事,需要面对面才能说清楚。”
飞机起飞时,我从舷窗看着这座城市渐渐变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个孩子在飘窗上看夜景,少年们在书房争论物理题,青年在机场沉默的背影。
十八小时的飞行,我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在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飘窗,孙子钊指着楼下的车流:“我们要把快乐藏在心里,这样外星人就偷不走了。”
“如果心碎了呢?”梦里的我问。
“那就用胶水粘起来。”他说,“一点一点,耐心地。”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时,伦敦正下着细雨。我打开手机,看到他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月前的:“最近很忙,可能暂时没法联系。保重。”
我回复:“我在伦敦。我们谈谈。”
然后关掉手机,叫了出租车,驶向他学校附近的地址——那是五年前他告诉我的,不知道他是否还住在那里。
雨中的伦敦灰蒙蒙的,街景在车窗上模糊成流动的色彩。我的心跳平稳而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等待。
出租车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前。我付钱下车,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雨丝轻拂在脸上,冰凉而真实。
按下门铃时,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为了紧张,而是为了这漫长旅程终于抵达的终点。
门开了。
孙子钊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眼镜后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大。他瘦得令人心疼,但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让我看到了那个曾经在飘窗上编故事的少年。
“小月”他喃喃道。
“我收到了你的邀请。”我说,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女友”的牵手照。
他愣住了,然后,一个微小而苦涩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你还是现了。”他轻声说,“进来吧,外面冷。”
我踏进门内,伦敦的雨被关在门外。而门内,是一个等待了五年的真相,和两个需要重新学习如何靠近的灵魂。
旅途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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