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搞不懂你了,为什麽呢,多等等我们能少你块肉啊。”
冷不丁,顾云拙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闻没闻到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姜颂禾问。
“腐臭味?”顾云拙说着,他从原地起身,向着黑暗的方向走过去。
“我靠,你没被绑住啊!”姜颂禾挣扎着,“你给我解绑。”
“哦。”顾云拙应声走回来,他绕道姜颂禾身後给她解着绑。
感受到束缚住自己手腕的绳子松了不少,她的脾气也消了:“你既然没有被绑住,我没被抓来的时候,你为什麽不求救啊。”
“在你醒来的十几分钟前,我也刚醒。”顾云拙冷静道。
“哦,那个姓侯的迷药还挺多。”姜颂禾揉着自己的手腕,感叹了句。
“而且,目前我没觉得他会想伤害我。”顾云拙继续帮她解着脚腕上的麻绳。
“你以为他费劲心力抓你,就只是想请你过来喝杯茶啊。”姜颂禾翻了个白眼道。
“你有手电筒吗?”顾云拙询问了句。
“有。”说着姜颂禾从鞋後跟的位置上拽出一个小型银色手电筒。
顾云拙默默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就随便一问,你还真有?
姜颂禾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她嫌弃道:“干嘛这麽看着我?我设备齐全,怎麽了?”
顾云拙顺手从姜颂禾手里将手电筒拿过来:“抓紧我胳膊。”
“小孩,你真把我当成小女生了?”姜颂禾嫌弃地看着他立起的胳膊道。
顾云拙道,“前面可能有尸体,我怕你破坏现场。”
姜颂禾不由得想起之前他闻出罐子里的血腥味那次经历。
这次,他又在她满鼻子都被土气填满的时候,又闻出了腐朽味。
“你属狗鼻子的啊。”姜颂禾瞅着他。
“要不你站这儿等我。”顾云拙道。
“没可能,”说着,姜颂禾挽上顾云拙的胳膊,她催促道,“走吧。”
顾云拙应声,然後他用手电筒在前面开着路。
这里估计是个地窖,面积很大,地上和墙上全是土砾。
“这个年代的人好像挺爱挖地窖的。”姜颂禾感叹道。
“你说什麽?”顾云拙没料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说话,他好奇着侧头问了句。
“没什麽,你继续往前走。”姜颂禾催促着。
“唉?那是什麽?”姜颂禾指着前面说了句。
顾云拙把手里手电筒的灯光打过去,果然在前面看到了一些骨头状的东西。
是一堆白骨!
姜颂禾和顾云拙两个人渐渐走近,齐刷刷地,俩人被吓了一跳。
是人骨,而且是腐化了的人骨。
顾云拙俯身刚要蹲下去,姜颂禾拦住他:“等会儿。”
“怎麽了?”顾云拙疑惑问。
“手套。”姜颂禾从兜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递给他。
顾云拙愣住了片刻:“你怎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你别管了,赶紧。”姜颂禾催促道。
顾云拙把手电筒交给姜颂禾,自己则蹲下身子认真检查着人骨表面。
他念叨道:“夏天的时候,暴露在空气中的尸体大约需15-30天,可以彻底白骨化。而裸露在地面上的尸体通常需要1年左右,这里阴暗潮湿,差不多需要一年多一些。”
“也就说死者死了至少一年以上。”
“但是其表面的灰尘挺厚重的,估计得一年多吧。”姜颂禾问了句。
“对,差不多。按照灰尘厚度判断,我也觉得死者应该死了很久了。但具体死亡时间,还需要回法医室做进一步推断。”顾云拙回答道。
“盆骨宽大,骨盆壁薄弱,骨质较轻,应该是女性,”顾云拙念叨着,“通过牙齿磨损程度判断,应该是10-20岁之间,但具体年龄还需要等我回去给她做骨头切片。”
“怎麽死的?”姜颂禾追问了句。
顾云拙掰过头骨,亮出後脑勺的疤痕,道:“重物撞击头部而死。”
“但小腿腿骨有明显断痕,说明死者生前曾经骨折过,并且确认死亡的时候,都没有痊愈。”
“哦。”姜颂禾应了声。
顾云拙起身,他摘下手套道:“基本只能看出来这些,多馀的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