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白玉堂刚开门,几个穿着短褂的汉子堵在医馆门口,也不进去,就蹲在台阶上晒太阳。
为的是个疤脸汉子,抱着手臂,斜眼看着进出医馆的病人。
“看什么病啊?”每当有人想进门,他就阴阳怪气地说:“他们的药吃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排队的人都听见。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被他吓得后退两步,犹豫着不敢上前。
阿苦看不过去,上前去理论:“你们想干嘛?看病就排队,不看就走人!”
疤脸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嘿,这小娘子挺凶啊!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歇歇脚,碍着你了?”
他身后的几个汉子哄笑起来。显然,这是一伙泼皮无赖街溜子。
武断出来,手按腰刀,目光冷冷地扫过几个泼皮:“你们想歇脚到街上去,这里是医馆。”
疤脸汉子看到武断,收敛了些,但依旧赖着不走,口中嗫嚅着:“管得真宽!来看看不行啊?”
武断无语。
人家只是来看看,这个理由足够充足,他还真不能赶。
正在僵持中,婉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几个汉子,客气道:“几位大哥若是身体不适,可以进来由我替你们诊脉。”
疤脸汉子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谁让你看病?我们好着呢!”
“既然没病就请让开,别骚扰真正看病的人。”婉儿语气依旧温和。
排队的人群中有人小声附和。
“就是,别挡着人家路……”
“一看就不是好人……”
疤脸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恶狠狠地朝说话的人瞪了一眼。
那几个人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疤脸汉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这地方真他娘晦气,我们走!”
说着,他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临走前,还回头瞪了婉儿一眼,目光阴狠。
见那几人离开,一个正在排队的老者来到婉儿跟前,低声对她说道:“周大夫,我知道这些人的来头,都是铁手帮的。”
“铁手帮,怎么没听过?”婉儿顿感疑惑道。
“他们是京城新近起来的帮派,专门干些敲诈勒索的下三滥勾当。”老者小心翼翼道。
听到老者的话,婉儿猛然联想到李碧鸳,心中暗忖:“该不会又是她搞的鬼吧?”
看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婉儿将武断唤到面前低声吩咐道:“武大哥你尾随他们去,探一下他们的底!”
“明白了,小姐。”武断应道。
他手按腰刀,大踏步往院外追去。
那几个汉子果然未走远,武断拉开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只见他们一路专拣那些卖唱的、玩杂耍的勒索要钱,不给就砸场子。
一路上他们没少祸害人,而且全是贫苦人,武断差点没忍住出手制止。
但他想到婉儿交代的事,便生生忍住了。
至午时饭点,那几个泼皮进了一家酒楼,武断也尾随进去。
泼皮们进去后便直往一个雅间走去,武断便在雅间外的一张桌上坐下,要了一盘牛肉和一壶酒,一边吃喝一边凝神细听里面谈话。
不多时,果然从雅间里传出了泼皮们的谈话。
“帮主让咱哥几个干的这差事好没意思,天天去骚扰又见不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