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亭立刻收回所有故作暧昧的姿态。
手臂稳稳地托住他,指尖再次凝聚灵力,小心翼翼地为他缓解痛苦,眼神复杂地看着怀中人苍白脆弱的侧脸。
殿门合拢的轻响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闻人逝水站在栖光檐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有些孤寂。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静静地站着,方才屋内那刺眼的一幕仍在脑中挥之不去。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闷痛得厉害。
然而,预料中的暴怒并未升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无尽怜惜的无力感。
他想起晦明灯那细微的颤抖,想起他始终不肯回头的背影,想起他声音里那丝不自然的软糯。
他的灯灯,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彻底隐藏情绪的人。
那故作的热烈之下,似乎藏着别的东西。
若真是心甘情愿,为何身体语言那般僵硬,甚至带着一丝绝望般的急切?
闻人逝水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了然与痛色。
他或许并非看到全部真相。
他的灯灯,可能并非沉溺新欢,而是有着不能言说的苦衷,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逼他离开。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更疼了。
若是强行闯入,质问到底,撕开那层伪装。
看到的会不会是灯灯更破碎的模样?
会不会让他更加难堪?
闻人逝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又一点点松开。
他终究舍不得。
他再次转身,面向那扇紧闭的殿门。
声音透过门扉,不再是带着质疑的焦急,而是变得异常温和。
像是最柔和的夜风,试图抚平内里之人的所有不安。
“灯灯。”
他轻轻唤道,语气里听不出半分责怪,只有全然的包容。
里面似乎传来一丝极细微的、压抑的抽气声。
闻人逝水的心像是被那细微的声音刺了一下。
他放软了声音,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的温柔。
“师兄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柔和。
“但师兄知道,我的灯灯做事,总有你的道理。”
“你若现在不想说,不想见我,没关系。”
他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