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顺势更紧地贴向云慕亭,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嵌入对方怀中,从闻人逝水的角度看过去,两人便是情潮汹涌、难舍难分地深吻在了一处。
云慕亭极其配合。
他喉结剧烈滚动,发出一声似是被这隔靴搔痒般的吻意外取悦、又似压抑着更深欲望的沉闷低哼。
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卷起风暴般的欲色,仿佛真的被这大胆又羞怯的举动彻底点燃。
他空闲的那只手立刻扣住晦明灯的后脑,指尖深深插入对方汗湿的乌发间。
不是推开,而是更用力地将那隔着手掌的“吻”压向自己,仿佛不满足于此,想要真正地攻城略地。
他的指尖甚至暧昧地、带着占有意味地揉搓着晦明灯敏感的耳垂和发根,姿态投入而霸道,每一个细节都在演绎着沉沦。
这一幕,落在闻人逝水眼中,无异于烈火烹油,将他最后的希冀烧成灰烬。
他亲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正用这样一种近乎淫靡的方式,主动地、热情地索求着另一个男人的吻。
那隔在两人之间的手,非但没有减少画面的冲击,反而增添了一层令人窒息的、排外的亲密感,仿佛那情动已浓烈到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一丝一毫的程度。
那画面刺眼得让他心脏骤缩,所有质问的话语,所有想要强行将人带走的冲动,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原来不是强迫,不是意外。
竟是如此的情愿,甚至迫不及待到要用这种方式来宣告。
闻人逝水周身隐隐波动的灵力瞬间消散无踪,按在剑柄上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两道在情欲假象中纠缠的身影,看了许久。
最终,所有的怒火、不甘、困惑都化作一声极轻极沉的叹息。
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放手。
他没有责怪,没有怒骂。
只是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纵容,仿佛还是那个永远会包容小师弟一切任性的师兄。
“灯灯。”
他唤道,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那对缠绵的鸳鸯。
“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是浓浓的失落,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
“你玩得开心就好。”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轻轻刺入晦明灯的心底,让他贴在云慕亭唇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闻人逝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依旧吻得难分难舍、仿佛要融为一体的背影,转身向殿外走去。
脚步不似来时急促,显得有些沉重。
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留下一句。
“师兄,会一直等你。”
“玩好了就回家。”
话音落下,殿门被他轻轻带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彻底隔绝了他的身影,也仿佛隔绝了外面那个还能称之为家的世界。
寝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确认闻人逝水的气息彻底消失后,晦明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捂住云慕亭的手猛地滑落,整个人脱力般软倒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咳嗽起来,额际再次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的剧痛因为方才的紧绷而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