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领神会,把镜头转了过去。
“妈,她出来了。”
“姐!”
小姨的声线瞬间切换成甜美频道,把“妹妹”的懂事人设加载得满满当当。
“干嘛呀,一大早就查岗?我刚从洗手间出来。”
“我查你什么岗!”我妈的嗓门也扬了起来,“我是怕舟舟不听话!他怎么样,课上得认真吗?”
“好着呢!乖得很!”小姨一边对着屏幕对面的姐姐全力输出演技,一边跟个螃蟹似的不动声色横到我旁边,压着嗓子用只有我能听见的气音儿问“没露馅吧?”
我回了两个字“放心。”
她为了在镜头前把那套“我们关系很好”的戏码演足,屁股在沙垫上不安分地蹭了蹭,整个身子又往我这边挪了一点。
紧接着,弹软结实的大腿毫无预警地贴了上来。
这层薄薄的棉布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温热的体温没有丝毫损耗地渡到我的皮肤上。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清晰的触感,她腿侧的肌肉在相贴时微微下陷,盈润的肌理如膏脂般微微变形。
扎实的紧弹与柔腻的软嫩相互交织,仿佛要连我的皮肤也要被一同融化。
直到她的膝盖轻轻碰上了我的。
霎那间,我们俩像是被一万伏的高压电并排击中,猛地向两边弹开,动作同步率高得能去环太平洋里开机甲了。
完了。
这个灾难级的穿帮镜头,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尴尬的味道。
“你们俩干嘛呢?”
屏幕那头,我妈把脸又怼近了几分,像素点被撑得颗粒分明,如同锁定了异常热源的雷达。
“没!”
“没事!”
我俩异口同声,喊出来的音调却一个高一个低,像两只被同时踩了尾巴的耗子。
我甚至感觉屁股底下的沙垫都跟着震了震。
小姨的反应快得惊人,她猛然抓过一个抱枕搂在胸前,强笑着解释“姐,这屋里空调开太足了,我有点冷,打了个哆嗦。”
我妈“哦”了一声,居然就信了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的蹩脚借口。
又扯了几句“菜够不够吃”“什么时候解封”的闲话之后,她终于大慈悲地挂了电话。
我妈那张脸刚从屏幕上消失,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就又变得紧张起来。
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糟糕氛围加倍地倒灌了回来,把氧气都挤走了。
刚才还在镜头前扮演“亲密战友”的两个人,如今隔着半米的距离,谁也不吭声,好似两块被强行按在一起却又互相排斥的磁铁。
“那个……”小姨先站了起来。
她那双刚在视频里还笑得挺欢的眼睛这会儿跟装了什么自动回避系统似的,精准地绕开我的脸,紧紧盯着地板上的纹路“……谢了。”
“谢什么?”
“谢你……没穿帮。”
她说完,转身就想往阳台溜。那把吊椅就是她的安全区,是她的乌龟壳。
“小姨。”
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但没回头,拉直的后脖颈线条倔得有如一根钢筋。
“昨晚的饭。”我看着她的背影,平淡地补上了最后一刀,“你不是说不饿吗?”
她的后背肉眼可见地抽紧了。
没有回答。
她逃也似地缩回吊椅里,抓起手机,点亮屏幕。
那块小小的光玻璃就是她给自己重新上的一道锁。
我看着小姨那个蜷成一团影子,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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