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刚逃出洛水门的紫霞山庄,便被牟春花派来的追兵现了踪迹,一路追到了这片竹林。
而曲南星此刻还不知道那秘法的副作用。
看着谢流烽为保护自己,满身鲜血,浑身是伤,她心疼得眼圈红。
她甚至不知道,谢流烽此刻每挥出一剑,都在加经脉的崩裂。
按眼下的情况,他的内力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他便会彻底失去武功,完全沦为废人。
牟春花听着二人的狠话,却不恼,反而笑得更从容了,他缓步上前,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逃?曲姑娘,谢少侠,你们觉得,今日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谢流烽将长剑横在身前,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的剧痛,眼神却依旧如寒星般锐利,“先前若非你手段卑鄙,设下埋伏,我夫妻夫人何至于被你所擒!”
谢流烽和曲南星实力早就距一品只剩一步之遥,全盛时期,他们二人联手,未必不是牟春花的对手。
牟春花闻言,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长叹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你们又何必如此倔强?我并非要赶尽杀绝——只要你们肯将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交出来,我立刻就命人撤离,放你们夫妻离开,从此江湖路远,互不相犯。”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曲南星隆起的小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你腹中还有孩子,难道真想让他刚出生就没了爹娘?”
“呸!狗贼!你休要花言巧语!”曲南星闻言,气得浑身抖,再度朝着牟春花狠狠吐了一口血沫——血沫里还混着方才厮杀时咬碎的牙血。
“二十年前你屠我朱家满门时,怎没想过留余地?如今又装什么慈悲,我曲南星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等卑劣之徒拿到钥匙!”
曲南星本姓为“朱”,曲是百花仙子的姓氏。
她双手紧握血色长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长练上的金属球微微颤动,带着压抑的怒火。
牟春花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脸色冷得像寒冰,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了得到传承之地的钥匙,他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他想要突破成为绝顶高手,想要称霸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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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知道,凭他的资质,靠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突破的。
因此进入霜寒信的传承之地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也成了他的执念。
二十年前,牟春花还只是洛水门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内门弟子,资质平庸,在门派里处处受人排挤。
一次下山历练时,他在一处破庙避雨,偶遇了途经此地的朱家主朱清越。
朱清越性情爽朗,见他落拓却有礼,便邀他围着篝火同饮。
二人越聊越投机,从江湖轶事谈到修炼心得,很快便引为知己。
那时的朱清越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忠厚的年轻人,心里藏着怎样的贪念。
一次酒后,他无意间跟牟春花提起自家世代守护的秘密——霜寒信传承之地的存在,以及开启传承需要两把特制钥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牟春花听到“传承之地”四个字时,眼睛瞬间亮了。
霜寒信的大名他自然如雷贯耳,这可是一代宗师啊!
他若是能得到大宗师的传承,何愁不能一步登天?
于是他心中的贪念如野草般疯长。
回去后,牟春花立刻暗中联络了一群亡命之徒,又以“共享宝藏”为诱饵,拉拢了洛水门里几个心术不正的长老。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悄悄摸到朱家所在的清溪村,趁着村民熟睡时,举起了屠刀。
朱清越惊醒时,村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惨叫声。
他提着长剑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被牟春花从背后偷袭,一剑刺穿了心脏。
临死前,朱清越看着昔日“知己”狰狞的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同时内心后悔不已。
是他,亲手引狼入室,害了全族性命。
那场屠杀,朱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除了被奶娘偷偷藏在的地窖的曲南星,无一生还。
牟春花不仅割下了纹在朱清越背后上的钥匙打造之法,还在朱家密室里找到了朱家世代相传的《阴阳和合功》阴篇。
钥匙的打造之法被参与屠戮朱家的几伙人各自拓印了一份,但《阴阳和合功》阴篇却被牟春花独吞。
说来也怪,牟春花在正统修炼上资质平平,在旁门左道上却颇有“天赋”。
他研究《阴阳和合功》阴篇时,竟硬生生从中拆解出一套采阴补阳的邪功——通过吸取女子的阴元来快提升自身修为。
这些年里,他一边打着“武林盟盟主”的旗号,在江湖上扮演“义侠”,一边暗中掳掠年轻女子,用邪功采补她们的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