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烽趁机上前,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眼神冰冷,声音带着寒意:“让你的人退开!”
可其余洛水门弟子并未退缩,反而像是被激怒一般,更加疯狂地袭来,剑招愈狠辣。
一名弟子绕到谢流烽身后,长剑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后心——谢流烽察觉到时已来不及完全躲避,只能侧身尽量避开要害,长剑还是刺中了他的肩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衫。
不过在受伤前,他还是把刚刚挟持的那名高大弟子给抹了脖子。
“流烽!”曲南星凄厉地喊了一声,眼中满是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将体内所有的内力都灌注到长练之中,猛地将长练甩向空中——金属球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如暴雨般砸向周围的洛水门弟子,“嘭嘭嘭”的闷响接连响起。
弟子们纷纷挥剑格挡,却被金属球的巨力震得手臂麻,剑招瞬间乱了章法,不少人手中的剑都险些脱手。
谢流烽忍着肩胛的剧痛,伸手握住刺入肩头的剑身,猛地往外一拔——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变得愈凌厉,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他手持长剑,再次冲向洛水门弟子,剑影翻飞,每一剑都带着决绝之意,招招致命。
一名弟子被他的气势震慑,动作慢了半拍,被剑尖刺中胸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曲南星也趁机起攻击,长练缠住一名弟子的长剑,猛地往旁边一拽——那弟子失去平衡,身形晃了晃。
她另一条长练上的金属球顺势砸向他的太阳穴,“嘭”的一声,那弟子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
就这样,夫妻二人背靠着背,互相配合,彼此守护。
虽然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体力也在飞消耗,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坚定,带着不肯屈服的韧劲。
洛水门弟子虽然人数众多,却渐渐被二人的气势所压制,原本凌厉的剑招变得畏畏缩缩。
不少弟子脸上露出了惧色,握着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围着夫妻二人,却在二人的气势压迫下,再也不敢轻易上前。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鼓掌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竹林里的僵持。
“啪啪啪”的掌声在竹林间回荡。
随即,就见洛水门弟子纷纷往两侧退让,让出一条通路。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缓步从人群中走出——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儒雅,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上去温文尔雅。
此人正是武林盟盟主,有着“义侠”之称的一品高手——牟春花。
“牟春花!!!”看到此人,曲南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眼间全是厉色,声音里满是恨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牟春花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满身是血的夫妻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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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揽月剑君和百花谷高徒,老夫派了那么多高手把守地牢,还是让你们给逃了出来!”
原来,谢流烽和曲南星失踪的这段时间,竟是被牟春花抓住囚禁了起来。
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逼迫夫妻二人交出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
谢流烽死死盯着牟春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声音冰冷刺骨:
“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凭你也配当武林盟盟主?可笑!”
“今日我夫妻二人若能逃出生天,他日必屠你洛水门满门!”曲南星的脸色阴狠,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原来,当初曲南星的猜测没错——江湖上那些被灭门的世家,都是她最后一个仇人所为,并故意嫁祸给她。
而她最后一个仇人,正是牟春花!
若非他们被抓后,牟春花自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最后一个仇家。
早年,牟春花与同伙一起将曲南星一家灭门,后来见同伙接连被灭口,便猜到是那家遗孤回来复仇,于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曲南星的动向。
他灭门那些无关世家,不仅是为了嫁祸给曲南星,更是为了趁机铲除异己——只因那些被他用来嫁祸的家族,全都是他在武林盟中的反对者。
大半年前,牟春花觉得时机成熟,便在曲南星和谢流烽前往塞外的途中布下埋伏,最终将夫妻二人擒获。
那时,曲南星甚至还没现自己已经怀孕。
被抓之后,曲南星和谢流烽遭到了牟春花的百般折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逼迫二人交出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
万幸的是,曲南星肚子里的孩子命大,即便受尽折磨,依旧平安无事。
随着曲南星生产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谢流烽知道他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暗中计划了这次逃跑。
本来,夫妻二人的身上被牟春花打入了七十二枚透骨钉,牢牢封住了全身内力。
可谢流烽早年曾在一本古卷中习得一门秘法——能以自身精血为引,刺激全身百穴,在短时间内冲破内力禁锢,让修为暴涨数倍。
只是这秘法有致命副作用:用过之后,全身经脉会寸断如碎竹,从此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为了妻子和腹中孩子,谢流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逃跑前夜,他趁着狱卒换班的间隙,咬碎舌尖,以精血催动秘法,生生将七十二枚透骨钉逼出体外。
他顾不上自身经脉传来的撕裂痛,又用残存的力气帮曲南星逼出了体内的透骨钉,二人才趁着夜色从地牢的密道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