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生日?”
“那不是。”迟柏意赶紧解释,“我生日在昨天,不过昨天还没休假。”
陈运明白了,点头:
“那行,刚好还能祝你生日快乐。”
这个随意的态度。
要不是迟柏意紧盯着她就真信了:
“所以你不知道我生日?”
“我上哪儿知道去?”陈运很不耐烦地敲敲桌子,“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收到礼物的反应让我高兴一下。”
就不说夸了,起码来句谢谢呢?
结果迟柏意吭吭地咳两声,居然连句“谢谢”都没说:
“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陈运懒懒地道,“怎么着?”
上周买的,这周还在兜里揣着?
:。
上周买的,天天就这么在兜里揣着?!
“那……怎么好端端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陈运咬着舌尖看她,半晌一笑:
“你说呢?”
迟柏意说不出。
“觉得配你好看,觉得你戴上好看,看着就想起你了所以就买了——选一个吧。”陈运望了一眼蛋糕,扭头从身后那个摆件上扯过支蜡烛,往前一举:
“来,许愿。”
迟柏意没有许愿。
迟柏意越过那根蜡烛定定地与她对视,片刻后,低头在包里翻了翻,翻出来只盒子,往桌上一撂。
这回换陈运呆住了:
“这什么?”
迟柏意眉毛一挑,下巴一点:
“自己看。”
第64章好在,也不算太迟。
陈运二话不说上手就拆。
油纸宣纸玻璃纸,三层纸交替压成一层,翻动之间声音窸窣零碎。
她边拆边问:
“不是吃的?”
迟柏意点了一下头。
“那是用的?”
“牙膏?肥皂?你楼下的茶梅花?”
——这个“你猜我带来了什么”是她们前段时间经常玩的把戏。
打从迟柏意带回来那盒点心开始,惊喜连连不断。
具体惊喜包括陈运在早班路上被砸到脑门后装进她耳机盒里的小红果;陈运趁着一次握手塞进她衣兜里的小香包;和玉米碴粥一起送来的一小坛梅子(陈运手作版)。
以及迟柏意的:“猜猜这是什么?一支电动牙刷!”
过度包装浪费资源污染环境。
可谁能抵御得了爱人对着包装露出的期待表情呢?
谁能在她发出小小惊呼时能按捺住想要亲吻或者拥抱的那颗心呢?
陈运不能,迟柏意也不能。
分开的日子很短,又太长。
每一次见面都显得那么仓促浮泛。
于是这隔了一日或两日的互相给予的惊喜就越显得那么缠绵。
能让陈运在又一场混沌的睡眠醒来后叼着牙刷听见杜鹃的叫声。
能让迟柏意在又一次被堵得心烦意乱的通勤路上闻见雪意与寒霜。
物品的价值被重新赋予,在相差交错的这七天,在生与生隔着的这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