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珠脱落,露出内嵌微型广角镜头,镜筒还残留着体温般的微潮。
再掀右眼,赫然是微型射频接收模块,天线纤如蛛丝,直连腹腔深处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存储卡。
她没犹豫,抄起打火机,“噗”一声蓝焰腾起,卷住娃娃全身。
棉絮嘶鸣着蜷缩、焦黑、爆裂。
火焰升至半米高时,火舌边缘竟浮出一层幽微青蓝——不是柴薪燃烧该有的色谱。
老吴就站在锅炉房门口,佝偻着背,手里拎着半截生锈扳手。
他没看火,只盯着跃动的焰心,忽然抬手,用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又重重一点中心——那是铁路信号员时代最原始的警示手势:热源异常,定位已启。
沈曼如倏然抬头。火光映在她镜片上,碎成一片冷光。
她一把扯下颈间银链,链坠是枚旧式怀表,表盖弹开,内里没有指针,只有一枚微型激光校准仪。
她将表对准火苗最蓝处,红点一闪即逝,落点正是礼堂东南角通风管道检修口——那里,今早刚换过新滤网。
而此刻,废弃水塔顶端,“鸦”正俯身调整声波生器参数。
他耳后植入式骨传导耳机里,正循环播放三段钟声采样。
他指尖悬在射键上方,只等礼堂内人群因幻听陷入混乱,便以第四声钟响为号,引爆预埋在七名共治代表座椅下的次声波谐振片——那玩意儿不会伤人,只会让人心跳骤停三秒,足够他夺走真匣。
可就在他按下射键前一秒,塔下广场突然响起七声锣响。
不齐,不急,甚至有些笨拙。
七个孩子排成歪斜直线,每人手中一面黄铜锣,锣面凹凸刻着盲文编号:震、巽、坎、离、艮、兑、乾。
他们举锣、落槌、再举锣——节奏断续,却严丝合缝嵌入摩斯密码节拍:
·—————···—————···—————···———
敌在东南,勿动真匣。
“鸦”瞳孔骤缩。
这不是意外,是设计。
是把聋哑学生日常敲锣练音的课表,编成了活体密码网。
他猛地抬头,望向礼堂穹顶——那里,七扇高窗正被晨光逐扇点亮,像七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而监控室里,苏凌月指尖捏着咖啡杯,屏幕分割成十六格,其中一格正放大着孩子们列队的身影。
她唇角绷紧,指甲在杯沿刮出细微声响。
“传令。”她声音极轻,却像冰锥凿进空气,“鸦,强攻。现在。”钟声余震尚在耳膜深处嗡鸣,苏凌月指尖一颤,滚烫咖啡泼出半圈褐色弧线,在监控台玻璃上蜿蜒如血。
她盯着那七面歪斜举起的铜锣——节奏生涩,却像一把钝刀,精准削掉了她所有预设的逻辑链。
孩子们不是偶然练锣,是布网;不是背景音,是信标。
更可怕的是,他们敲出的方位,直指礼堂东南角通风口——而那里,本该空无一物。
“鸦”必须动。立刻。
她没再看屏幕,只将拇指重重按在加密通讯键上,声音压得极低,却淬着冰碴:“强攻。真匣在东南检修口。夺匣,毁证,撤离路线改b-。”
指令出的刹那,她眼角扫过右下角弹出的交通调度子窗口——红灯倒计时:秒。
车里,“鸦”的骨传导耳机正炸开刺耳杂音。
导航界面疯狂跳转:【前方施工】【路径不可用】【信号丢失】……他猛拍方向盘,车载屏瞬间黑屏,又猝然亮起一行白字:【检测到强频干扰——来源:市政交管主干网】。
他瞳孔一缩——这不是黑客突袭,是系统级劫持。
有人把整座城市的红绿灯,编成了他的囚笼。
轮胎在湿滑路面上徒劳嘶吼。
后视镜里,警灯蓝光正由远及近,切开浓雾,像一道无声判决。
同一时刻,聋哑学校后巷深处,沈曼如裹着洗得灰的旧风衣,脚步轻得没有惊动一片枯叶。
图书室门锁是老式弹子锁,她不用钥匙,只将一枚细钢丝探入锁孔,手腕微旋——咔哒。
门开得悄无声息。
书架幽暗,盲文凸点在月光下泛着微凸的冷光。
她抽出最底层那本《聋教育史》,硬壳封面斑驳,书脊内侧早已被挖空,边缘还残留着胶水干涸的蛛网状裂痕。
她将芯片塞进去,指尖用力一按,木屑簌簌落下,严丝合缝。
合上书,它只是千百本中一本沉默的旧籍。
黎明前最浓的暗里,老吴佝偻着背推着铁皮手推车穿过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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