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龚晏娅伸手在苏然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苏然摇了摇头,“刚才说到哪儿?”
“噢……就是,你别不爱听啊,真的……hey,这是什么眼神?”
龚晏娅眯眼看向女孩,“你以为我在抹黑他是吗?我的一个女艺人……也是被他甩的啊,还自杀了。上次,不是跟你提过,他唯一一次送去医院那个。”
“邹奕衫?”
龚晏娅点点头,“你知道她啊?”
苏然也点头,“嗯,我一个室友是她粉丝。”
她边说边垂眼看了看时间,并拿到龚晏娅面前,“就到这吧,他该醒了。”
“啧!就这么爱?离开一会儿都不行?”龚晏娅挑眉。
苏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之前说,他的胃病,医生诊断是心理因素,可能和车祸有关?”
龚晏娅怔了怔,没明白她怎么问这个,点点头,“是,但我和爷爷认为不至于。毫不相干啊。”
“嗯。”苏然低低应了一声,拿起包,“谢谢。”
转身离开时,她心头浮起一种隐约的感觉。很难说清。
类似被冒犯,但不全是。
毕竟谈论的事与她无关,至少无关她本人。
但很难受。
似乎,任何人都可以用那种轻描淡写、甚至无比随意的口吻谈论龚晏承——谈论他最私隐、最挣扎的部分。
安岑如此,Frances如此。
他像一个被贴上标签的谈资。
甚至,他竭力控制的恶魔,也成了至亲口中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轻飘飘的,仿佛根本不值一提。
旁人或许无心,所以那个被议论的人,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
她当然更没资格指责别人。
但她至少可以立刻回到他身边。
-
苏然推门而入时,龚晏承已经醒了。
身着病号服的男人斜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正拿着助理送来的文件翻看。
苏然走过去,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敲。
男人立刻合上文件,握住她的手,抬头望过来,眼底还有一丝未能全然掩饰的惶然。
“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他笑了笑,试图让语气轻松。
苏然的心像是被针细细扎了一下。她没有接话,而是轻哼了声,凑近捏他的脸,低低埋怨:
“要我一一罗列吗?酒精、烟草……身体还要不要了?”
“烟只抽过一次,你不喜欢。”龚晏承顺势将女孩拉到床边,而后圈住她的腰,搂进怀里,“我很听话。”
噢……
苏然心脏麻地摸了摸他的尾,而后指尖穿过,揪住一点点,稍稍使力,让棱角分明的男人微微仰头。
接着,女孩俯身亲下去。
难得地,青涩而缠绵的吻。
要怎么说,龚晏承的长相——棱角分明,深邃冷峻——其实注定与“柔弱”无缘。
即便再悲伤、再凄惨,也只是为那份强势添上一丝颓靡而放纵的性感,冷峻严厉那一面会始终若隐若现掺杂其间。
苏然永远最爱他这时候。
没办法性癖似乎是这样。
很强大的人,服软时也是不受控的,却偏偏需要依靠在她怀里,汲取她的亲吻和气息,仿佛那是他的生息之所。
还有什么比这时候更感到满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