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昭走回来,重新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汗,也有旧伤留下的茧。那只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仪式结束,百官退下。
无人敢多言。有人愤懑,有人不解,但更多人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明白,今日之事已成定局。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册封或废立,而是一次对千年礼法的公开挑战。而挑战者,是刚刚带着百姓夹道迎归的帝与妃。
他们走出太庙大殿,阳光洒在脸上。
风从宫墙外吹来,带着一丝春末的湿气。远处钟声悠悠,是早课的时辰到了。一只鸟掠过屋檐,飞向内廷深处。
慕清绾脚步慢了些,身子微微倾斜,靠在谢明昭肩头。
“你就不怕史官骂你?”她问。
他低头看她,嘴角微扬。
“史书由胜者书写。”他说,“而我们的胜局,才刚刚开始。”
她没再说话。
两人并肩站在石阶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大晟永昌”的匾额之下。那四个字是先帝亲笔,铁画银钩,气势凛然。如今看来,却像是在见证一场新的开端。
太庙门口,几名小宦官候着,准备引他们去正殿议政。朝会即将开始,余党的处置、漕运的恢复、边关的布防,桩桩件件都在等着决断。
谢明昭牵着她往前走。
她的步伐很稳,鞋底踩在石阶上出轻微的响声。袖中的凤冠碎片忽然震动了一下,不像之前那样滚烫,而是像心跳一般,一下,又一下。
她知道那是共鸣。
不是来自某个人,也不是来自某件事,而是来自这片土地本身。来自城门前跪下的百姓,来自那个送画的小女孩,来自所有相信“护国皇后”四个字的人。
她不需要后印,也不需要册封礼。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名分。
她要的是这个位置该有的样子。
他们走到台阶尽头,正要迈步进入通往正殿的长廊。
这时,一名宦官快步上前,低头禀报:“陛下,内阁几位大人已在偏殿候着,说是关于江南粮船案的新线索……”
谢明昭点头。
慕清绾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她的鞋尖沾了点灰,是进太庙时蹭上的香炉余烬。她没在意,继续前行。
风忽然大了些,吹起她的袖子。那张孩子的画从袖中滑出一角,边缘已被磨得白。她伸手按住,纸面下隐约还能看见那顶歪歪扭扭的凤冠。
她把它重新塞进怀里。
前方长廊笔直,通向金瓦红墙的深处。那里没有皇后的位置,也没有独裁者的王座。
只有两个人,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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