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露了什么。虽然极力掩饰,虽然混在激烈的战斗和合理的反击中,但她还是没能完全克制住。是因为被伤到了脸?还是因为那头龙企图吞噬她的举动,触动了某个更深层、更不容侵犯的禁区?
我了解她对“完美”和“洁净”近乎偏执的维护,也隐约察觉她对自身力量某种混合着厌弃与依赖的矛盾态度。但刚才那一闪即逝的异样,让我更清晰地触摸到了那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一角——一种能对火龙这种顶级魔法生物产生直接灵魂层面影响的、古老而威严的力量。
这很危险。对她,对观察她的人,都是。
比赛结束后的混乱中,我目送她被抬往医务室。德拉科几乎要冲下去,被潘西死死拉住,他脸上那种混合着后怕、愤怒和某种强烈占有欲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刺眼。但此刻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
我在看台上又停留了一会儿,直到人群开始散去,才悄无声息地离开,走向城堡。我没有立刻去医务室,而是先回了趟宿舍,拿了一样东西——一本关于古代魔法生物异常行为记录与分析的冷门笔记副本。然后,我才走向医务室。
庞弗雷夫人正忙着。我运用了一些小小的技巧,避开了不必要的注意,让自己融入她办公室外走廊的阴影里,等待时机。当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离开,医务室重新恢复安静后,我才如同影子般滑入病房区域。
哈利睡着了,塞德里克在低声交谈,芙蓉正接受治疗。她的床位在靠里的位置,帘子半拉着。
我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床脚的阴影里,看着她。她正抬手触摸脸颊上那道已经愈合的淡痕,眼神空茫地望向天花板。那一刻,她脸上没有任何伪装,没有平时那种完美的微笑或刻意的疏离,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疲惫,和一丝……极其隐晦的、未能尽兴的戾气。
我几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是后怕,不是庆幸,而是在遗憾没能更彻底地“回报”那头冒犯她的龙。这种思维方式,与她的外表和年龄如此割裂,却又如此真实地属于她。
然后,她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准确无误地投向我的方向:“来了为什么不出声?”
她总是能察觉。即使在疲惫和伤痛中,那份惊人的敏锐也未曾消失。
我从阴影中显现。“你看起来需要休息。”我陈述事实,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绷带和苍白的脸色。伤势应该不重,但疲惫和魔力消耗是实实在在的。
“而你看起来不像只是来探病的。”她一语道破。
确实不是。我走近半步,更仔细地观察她的状态。“伤得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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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她的回答带着惯有的、对自己伤势的轻描淡写,以及一丝对庞弗雷夫人小题大做的淡淡讥诮。
“过程很惊险。”我试探道。
“恰到好处的惊险。”她纠正我,目光转过来与我相对,里面带着一丝心照不宣的锐利。她在告诉我,她控制着局面,至少大部分。
但我必须点破。“不够。”我轻声说。
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知道我在指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她承认了,用一种近乎任性的语气:“只是一点点……警告。它不该想碰我的脸。”
果然。是因为这个。她的“禁区”被触碰了。这印证了我的部分猜测,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因为更不可控的原因。但这种因为被“玷污”或“冒犯”就动用危险力量的倾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我压低声音,将驯龙师的报告和邓布利多、斯内普的注意告诉她。这是提醒,也是共享情报。她需要知道自己的“一点点”可能带来的涟漪。
她的反应很平静,甚至有些敷衍:“巧合吧。”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我也无意逼迫。有些界限,需要她自己意识到并去控制。
我转换了话题,提到金蛋。她显得意兴阑珊,只想睡觉。魔药和疲惫正在拖她下沉。
我该离开了。但在融入阴影前,我瞥见她闭着眼、略显苍白的侧脸,那道淡粉色的新痕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我知道她在意这个。
一句未经太多思考的话低低滑出:“你的脸……不会影响你好看的。”
说完,我便彻底隐去了身形。
离开医务室,走在返回地窖的冰冷走廊上,我回味着刚才短暂的交谈。
她赢了比赛,但暴露了更多。她的力量,她的逆鳞,她内心深处那种与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近乎残酷的评估标准。
危险系数在增加。但我现,自己对此的担忧中,竟奇异得混杂着一丝……更浓厚的兴趣。就像在研究一个越来越复杂的魔文阵列,每一次新的现(哪怕是危险的部分),都让整个图案更加清晰,也更加迷人。
她是一个行走的矛盾体,一个精心伪装却又忍不住泄露真实的谜题。
而我有幸(或者说,不幸)成为了那个被允许靠近观察、甚至偶尔分享一部分真实的人。
这感觉并不坏。
只是需要更加小心。为她,也为我自己。
霍格沃茨的这个冬天,看来注定不会平静了。而我的观察笔记,恐怕又要添上厚重的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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