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时:权郜】
危衡从头到尾重新把手机翻了个遍,现还真是权郜这个乐子人。他直接信息轰炸,一连艾特十几条。
【heng:a权a权】
【heng:出来报备,不出来就是心里有鬼。】
作为多年的塑料兄弟,危衡一点都不信对方这个时候会睡。
事实也确实如此,隔了好一段时间,权郜才慢悠悠地在群里回复。
【权:找江榭吗?】
【权:我确实见到了,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十分亲密】
【权:[图片]】
所有盯着手机的人立刻点开图片,放大,试图从模糊的影像中辨认出那个陌生的背影。
照片拍摄距离很远,只拍到了两人依偎的背影。黑衣男人微微躬身,一只手紧紧扣在江榭的小臂上。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或许只会觉得画面养眼,但此刻看在这群人眼中却无比刺目。
危衡当即骂出声,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heng:没见过。你们认识吗?难道是koorebi的其他客人?】
【权:不知道。但我亲眼看见,他把头搁在tsuki肩上,搂得很紧,很亲密。好像说了要去酒店】
权郜打下这行字,眯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
【权: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但aheng,我还没见过江榭允许谁靠这么近,真是少见】
危衡他们或许不认得,但作为江榭的室友,祁霍几乎立刻认出了那是裴闵行。
“裴、闵、行。”
祁霍咬着牙,一拳砸在床上,“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好一个最初的小三。
祁霍开始后悔自己轻敌,防不完,江榭身边冒出来的碍眼垃圾根本防不完——谢随、危衡、裴闵行、孟望洲,全是遗臭万年的垃圾。
回忆起某些暧昧的声响,祁霍越觉得裴闵行不安好心。但转念想到江榭那比钢筋还直的思维,他又勉强按捺下焦躁。
祁霍这样安慰自己,但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
另一边,左驰敲响了左临的房门。他刚洗完澡,金还带着湿气,一身米色家居服衬得他无害又柔软。
他倚在门框边,笑的冰冷:“哥,你也看到消息了吧?这段时间没见,小榭哥哥好像过得太自由,把我们都忘了。”
左临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看似平静实则眼底翻涌着阴郁焦躁的弟弟,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想怎么做?”
“人太多了。”
左驰走进房间,直接坐上沙,拿起桌面上看到一半的书乱翻:
“围在他身边都不是善茬。公关总在花丛里流连翩起,哪怕他再薄情,在花园里待久了也难免会沾染别的气息,甚至会为某朵花心动。”
他抬起眼,目光幽深,“如今出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明天、后天,你觉得会只有这一个?”
“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停留?”
房间内的空气骤然下降。
双生子相似的眉眼间暗流无声碰撞。
左临沉默着,低头审视着弟弟。
半晌,左驰忽然笑了,愉悦地翻开一页:“我们把小榭哥哥请来家里做客吧。让他只看着我们好不好?”
与此同时,祁霍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弓着腰抱紧枕头,周围清冽新雪味慢慢地驱散他的焦虑,凶沉着表情安慰自己总该要大度,要相信江榭。
手机震动了一下。
祁霍分出一点眼神,瞥向屏幕,看清是谁后一下坐起来,划开屏幕。
是江榭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