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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断脉七日血引燃灯（第3页）

见小桃要自残，他三步跨过去，虎口卡住她手腕一拧，裁纸刀掉在地上。

可他握着小桃的手在抖，眼尾的红血丝比昨夜更重，她是要救人，不是要你们拿命填！

小桃哇地哭出声，眼泪砸在青石板上：可主母的手

她的手会好。关凌飞打断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粗木。

他转身看向空间里的苏惜棠，喉结滚动两下，到底没再说话。

他弯腰把苏惜棠打横抱起时，闻到她衣襟上浓重的血腥气——原来她咬破的下唇还在渗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他猎户服的兽皮领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药棚外的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关凌飞的皮靴踩过陈皮，出细碎的声响。

他把苏惜棠轻轻放在火盆边的躺椅上，伸手去擦她脸上的冷汗，指腹却被她额角的热度烫得缩回：烧得厉害。他转身要去拿冰帕，却被苏惜棠拽住袖口。

她睫毛上还挂着汗，眼睛却亮得惊人：记着血引针法的笔记在案头，第三页夹着银杏叶的

先睡。关凌飞把她的手按回被子里，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鸟，天塌下来我扛着。

这夜的青竹村没睡的不止他们。

老吴头蹲在愿誓台下，手里的凿子一下下敲着新采的青石。

他白天听小桃哭着说主母封脉试针，夜里就摸黑去后山凿了块碑。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他后颈，凿子与石头碰撞的火星溅在粗布袄上，烧出几个小洞。

他凿得极慢，每一笔都要对着月光比量——手可封，心不可禁八个字，他反复刻了三遍，直到碑面的石粉落了满地。

鸡叫头遍时，老吴头直起腰，后腰传来针扎似的痛。

他伸手抹了把脸，才现不知何时落了泪。

碑立起来的刹那，东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有早起拾柴的王婶路过，见碑面泛着淡青色的光，鬼使神差伸手摸了摸——她常年冻得僵的手指竟暖了起来，连腕子上的老寒痛都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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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像长了翅膀。

等天大亮时，愿誓台前已跪了七八个村民，有捧药罐的，有扶着病弱孩子的，都默默摸着碑面掉眼泪。

而在离青竹村三十里的驿道上，陆昭的马蹄声踏碎了最后一层晨雾。

他怀里的密令用黄绢裹着，太医院的朱印还没干透，墨迹渗进绢里，像团凝固的血：七日后若其仍行医，即刻收押问罪。

他勒住马，望着远处青竹村的炊烟，嘴角扯出冷笑。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村口那方新立的石碑时，指尖突然一麻——碑上的字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金，竟让他这练过内家功的人，胸口闷。

倒是会收买人心。他甩了甩缰绳，马蹄声再次响起，不过七日

药棚里的炭盆烧得正旺。

苏惜棠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腕间玉佩贴着心口，烫得像块火炭。

她的右手还垂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不是麻木，是细微的、像蚂蚁爬过的痒。

窗外传来脚步声，是关凌飞端着药碗进来了。

他看见她动的手指，脚步顿了顿，药碗里的药汁晃出几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雾。

而在药棚外的空地上，第一缕晨光里，已有个裹着粗布棉袄的妇人抱着药罐来了。

她望着紧闭的竹门，犹豫着抬手要敲，又缩了回去。

可没过多久，第二个、第三个身影从村道那头走过来，渐渐在药棚门口排起了队。

苏惜棠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右手手指蜷起，轻轻搭在胸口的玉佩上。

她不知道，此刻在她右臂的黑布下，被封住的脉道里正有血光游走——像春溪破冰，像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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