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穿过熙攘的街市,县粮仓的青瓦顶终于在巷角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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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墙足有两人高,墙根生着棵老槐树,枝桠斜斜探过墙头。
暮色渐浓时,苏惜棠蹲在树后,望着仓门挂着的永安县正仓木牌,耳中又响起地母的低语:他们在烧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灵气顺着指尖涌上来。
今晚,她要看看这粮仓里,究竟是满仓的粮,还是满仓的火。
暮色漫上老槐树的枝桠时,苏惜棠的指甲已嵌进树皮里。
她贴着树干的脊背沁出薄汗,粗布衫被夜露浸得凉,可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灼亮——十余辆带篷的木车正从县粮仓侧门鱼贯而出,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第三车车辙印浅。她喉间滚出低语,右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空间里灵泉浸润的麦种在识海翻涌,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上回见这种空车,还是三年前青竹村被灾时,县太爷派来的粮车——结果车轱辘碾过村口时,她扒开篷布,只看见半车霉的糠麸。
树影摇晃间,两个巡夜的守卫踢着石子走近。
苏惜棠屏住呼吸,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其中一人提着灯笼,火光映出他腰间的铁牌:仓卫丁三。另一个抱刀的哼了声:今晚又得挨骂,上头说要清仓见新,可这仓里哪还有粮?
嘘——提灯笼的猛踹他小腿,灯笼光晃到槐树上,你活腻了?
上月王二说漏嘴,现在还在柴房跪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远,苏惜棠这才敢松口气。
她摸出贴身的瓷瓶,倒出颗裹着灵露的藤籽,指尖沾了沾唾液,在墙根潮湿的砖缝里按出个小坑。
她对着藤籽吹了口气,灵气顺着指尖渗入泥土。
空间里那株被她用灵泉养了半月的听音藤突然抖了抖叶子,砖缝里的藤籽瞬间裂开,嫩芽像蛇信子般窜出,藤蔓绕着仓墙疯长,不过半柱香工夫,已攀上仓顶的瓦当。
苏惜棠退到树后,扯下片藤叶贴在耳上。
叶心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老鼠啃粮,又像是人在说话。
她屏住呼吸,叶面上的脉络突然亮了亮——
上峰令,宁可谎报存粮,不可引抢粮之乱。是个公鸭嗓的男声,带着官腔的拖长,明日辰时,仓里要堆够五万石的,用沙子垫底,稻壳铺面,最上面撒层新米
那流民要是来抢?另一个声音颤。
公鸭嗓冷笑,县太爷早备下三百杆火铳,你当那风调雨顺的告示是白贴的?
等旱象显了,米价翻三倍,咱们
藤叶突然焦了个洞,苏惜棠手一抖,叶片碎成齑粉。
她望着仓墙下突然亮起的火把,心跳快得要撞穿肋骨——方才藤叶吸收了太多灵气,引动了仓里的守灵阵。
她转身要跑,却见墙角的老槐树晃了晃,落下片带着齿痕的叶子——是关凌飞养的灵雀,爪间还系着片竹笺:归,果园出事。
青竹村的灵果园外,关凌飞的靴底碾碎了半截带毒的铁蒺藜。
他仰头望着被砍断的引水竹管,喉结动了动。
月光下,三十步外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声,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猎刀,刀鞘在掌心磕出清脆的响。
出来。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光翼鹰的爪子可不长眼。
话音未落,七只银灰色的鹰从山坳里俯冲而下,翅膀带起的风掀翻了灌木丛。
五个黑衣人跌跌撞撞滚出来,为的那个抱着头喊:别杀我!
我们是太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