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里,程七娘正俯身查看病儿的舌苔。
那孩子烧得迷糊,小脸通红,母亲跪在地上,膝盖压着块写满歪扭字迹的破纸:我、我写了愿教子行善她攥着纸角的手在抖,求、求青竹的神仙娘子救我娃。
苏惜棠搭脉的手一顿——孩子得的是寒症,可脉象里还缠着股阴湿的瘴气。
她转身从药柜抓了把紫苏,又从袖中摸出颗灵田种的蜜橘,剥了瓣塞给母亲:先含着,润润嗓子。
婶子,您从哪个村来的?程七娘抽过那张誓纸,见背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走了几天?
十八里沟妇人含着蜜橘,眼泪大颗砸在纸页上,三天前下霜,我男人他为了给娃找口粮,摔下崖了
苏惜棠的手在药臼里顿住。
她想起自己初穿来时,也是这样的寒夜,也是这样的绝望。
捣药杵落下的力道重了些,药汁溅在石臼沿,凝成细小的冰晶。
小桃,取三帖驱寒汤,加半钱灵参。她声音稳得像山涧的泉,程娘子,让老周头腾间暖房,铺层新稻草。
妇人突然扑过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我给青竹磕头!
给神仙娘子磕头!
别磕。苏惜棠弯腰扶住她,您该磕的,是自己怀里的娃——为了他,您走了十八里山路,这比什么誓都重。
药庐外,光翼鹰的金芒掠过窗纸。
关凌飞站在檐下,听着里面传来孩子的咳嗽声,又听见苏惜棠轻声哄:喝了药就不疼了,阿姊给你编个草蚂蚱他摸了摸腰间的木牌,那上面信者可入四个字被他用松脂封了层膜,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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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子时,百音树的金叶突然翻涌如潮。
小桃正抱着回廊钥在泉心石上打盹,被震得差点摔进水里。
她慌忙抱紧钥身,识心草的叶片烫得她掌心红——这次不是节点在跳,是树!
心灯不倚物,唯凭愿为薪;一炬可燎野,万念即通神。
古语从她喉咙里冲出来时,小桃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看见百音树的金叶间浮点星芒,像有人把千万句誓词揉碎了撒进去。
程七娘不知何时站在树影里,手里的《行愿录》被风吹得哗哗响:这是地脉在说话?
苏惜棠的玉佩突然烫。
她抚着翡翠表面,看见空间里那朵青莲的第六片花瓣正缓缓垂落。
琉璃光柱从花瓣尖倾泻而下,穿透她的掌心,直入脚下的土地——六处暖晶节点同时亮起,废灯阵的焦土里,几株嫩芽正顶开残灰,裹着金膜的花骨朵颤巍巍立着,根须像金线般扎进地脉。
原来她望着空间里突然扩张的灵田,新翻的泥土泛着翡翠色的光,不是灵气养空间,是空间养人心。
关凌飞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仰头望着窗外的百音树,月光在她眼尾镀了层银。
他走到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村东头说,废灯阵里长了怪苗苗。
苏惜棠转身,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亮:那不是苗。她拉着他的手按在烫的玉佩上,那是青竹的心跳。
第七日的晨雾还没散透时,老吴头最先现了愿誓台的变化。
他扛着新做的木梯来修台柱,一抬头,就见焦土里那株最壮的花骨朵正在抖——不是风在吹,是花瓣在挣开裹着的金膜。
他扔下木梯往村里跑,边跑边喊:少奶奶!
凌飞!
那花那花要开了!
苏惜棠和关凌飞赶到时,晨露正顺着花骨朵往下淌,每一滴都折射着七彩光。
光翼鹰群在花顶盘旋成金环,阿金的爪心攥着片新捡的碎布——这次不是粗麻,是块染了蓝靛的土布,边角绣着朵小小的、正在绽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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