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的是,草叶间还冒出紫色小花,花瓣卷成小铃铛模样,风一吹便叮咚作响,震得草叶上的露珠簌簌落进泥土。
“这是……”她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紫花,识心草的轻语突然在脑海里响起:“人缘草,得真诚之念则茂;聚气花,吸市井人气化灵雾,反哺方圆十里水土。”
苏惜棠的眼眶蓦地热。
她想起白日里阿婆颤抖着投进火盆的工分券,想起王寡妇抹泪时怀里小娃攥着的半块福酱,想起陈砚舟嚼下伪诏时眼里的决绝——原来那些滚烫的、带着血与汗的信任,都化成了空间里的生机。
“棠棠?”
熟悉的低唤从空间入口传来。
苏惜棠转头,正见关凌飞掀开门帘,腰间的兽皮箭囊还沾着山风的凉意。
他手里提着半只野雉,却先上下打量她:“刚才看你站在台上怔,玉佩直烫,可是空间有动静?”
“凌飞你看!”苏惜棠拽着他跑到泉边,指尖指向新长出的花草,“青莲开了第五朵,还多了这两种灵草!”
关凌飞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了碰人缘草的叶片,草叶立刻卷成小团,又慢慢舒展,倒像在和他玩闹。
他眼底浮起笑意,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我巡查回来,护市队里多了好些生面孔。这些是他们写的投名状。”
苏惜棠展开纸页,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愿守工分市规矩”“绝不再坑百姓”之类的话,末尾还按了十几个红指印。
“是七大商行的人?”她想起白日里那些缩在赵婉容身后的掌柜。
“可不。”关凌飞扯了扯嘴角,“我刚到西市口,就见个穿月白长衫的账房拽着秤杆,正跟卖山菌的刘二较劲。他说‘从前查缺斤少两是为东家扣工钱,现在查是为了不让苏娘子的名声脏了’——倒比咱们的护市队还认真。”
苏惜棠攥着纸页的手微微颤。
她忽然想起程七娘说过,七大商行的伙计们从前每月工钱要扣三成“规矩钱”,年底才能领;如今工分市按日结粮票,还能换油盐,哪有不心动的?
“还有更奇的。”关凌飞压低声音,“我路过百音树时,那树整株都在光!小满跪在树底下哭,说听见树叶子在说话。”
话音未落,空间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苏惜棠念头一动,已带着关凌飞回到院中。
就见小满跌跌撞撞跑进来,辫散了一半,眼睛亮得惊人:“苏娘子!百音树……百音树说‘第九碑,将醒’!”
“第九碑?”关凌飞皱眉。
苏惜棠却想起初到青竹村时,老人们说过乱葬岗有十块残碑,传说是前朝义士的墓碑,其中九块埋在土里,最后一块断成两截立在坟头。
“跟我去看看。”她抓起外衣就要出门,却被关凌飞拦住:“夜里山风大,我背你。”
乱葬岗的雾气比往常更浓。
苏惜棠伏在关凌飞背上,远远便看见那截残碑泛着暗红的光,像浸透了血。
走近些,竟听见“咚、咚”的轻响,像是心跳。
她伸手摸向碑身,指尖刚触到藤蔓,就见藤蔓“唰”地缩回土中,露出碑上模糊的刻字——“义……民……碑”。
“唳——”
一声清越的鹤鸣划破夜空。
两人抬头,正见一道白羽掠过月轮,转眼消失在山巅方向。
苏惜棠摸着烫的玉佩,突然想起白日里周文远说的“此地之律,在人心”,又想起空间里新长的人缘草。
或许,那些被岁月掩埋的义士,也在等一个人心齐聚的时刻?
“娘子。”关凌飞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明日要去州府递状子,你得歇着。”
苏惜棠却望着残碑方向,轻轻摇头:“我总觉得,今晚有更要紧的事。”她转身看向院中的方向,程七娘的窗纸还亮着光,小桃的算盘声隐隐传来——是时候把稳婆们也叫上了。
夜色渐深,苏惜棠摸出怀里的工分券,对着月光看了看。
券上“青竹市”三个字,在夜色里泛着暖黄的光,像极了空间里聚气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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