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你能收留我吗?”宋庭言刻意将重量压在纪与身上,纪与差点兜不住他,双手不自觉地抱上了他的腰,用力卡住。
“宋庭言,你站好!”
宋庭言的鼻息落在他的颈项,“求你。”
故意用的气音,贴着人的耳朵。明知道瞎子对听觉、触觉敏感,非要这么欺负人。
还uniy总裁呢,还宋家大少爷呢。
这么撒娇害不害臊了?
跟只树袋熊一样缠人,烦不烦了?
纪与把人一推,转身就走,结果被门口的鞋绊着。
宋庭言眼疾手快搂着他的腰把他捞回来,而纪与为稳定身体刚好撑在他的手腕上。
耳边一声压抑的闷哼,宋庭言是真疼了。
“松手!”纪与没再推他。
“站稳了?”
问的什么废话!纪与偏头,不耐烦地问:“你也瞎?”
宋庭言就这么进了门。
面对无赖,纪与也没办法,他一瞎子,能拿一个明眼无赖怎么办?
而迟西——吃里扒外的倒霉玩意儿老早就跑了,根本指望不上。
纪与摸着回到房门口,冷酷地拉着脸:“我家就一室一厅,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
“沙发、地板、厕所随你睡哪儿。但不准进我房间。”
宋庭言应声说好,眼神扫过客厅,问:“我的外套呢?”
“扔了。”纪与面不改色。
“这样。”宋庭言点着头,将挂在行李箱拉杆上的西服搭到沙发扶手上。
“要赔么?”
“你会赔么?”
“不会。”说完,纪与潇洒转身回房了。
外面的空间算是让给了宋庭言。
但这人不安分,一会儿敲门进来问有没有杯子,想喝水,一会儿来问wifi密码。
宋庭言第三次叩门,纪与耐着性子走过去。
“咔哒”,直接把门反锁了。
门外的宋庭言闻声笑出来,还是敲门。
“宋庭言!再烦给我滚去酒店!”
“纪老师,”宋庭言态度非常诚恳,“我自己没法给手腕上药,能否麻烦纪老师屈尊帮忙?”
门里头:“不好意思,纪老师瞎的,爱莫能助。”
世界重归安静。
纪与躺回床上,听着外面倾倒的雨,被子一蒙,昏昏欲睡。
他感觉自己没睡着过,但等意识清醒过来一听报时,晚上六点四十九分了。
趿着鞋出去,不知道外面那个饿死没。
外面静悄悄的像是没人,纪与看不见,只能张嘴喊人,“宋庭言?”
“嗯?醒了?”宋庭言的声音从餐桌的方向传来。
没走啊。纪与撇撇嘴,“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