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梨看他一眼:“你还记得。”
“我也查过一点。”他说,“据说这支营队最后消失在北境,再没出现过。但他们有个信物,就是这种图腾。”
他指了指令牌上的纹路。
那人听到这里,身体微微一震。
江知梨立刻明白过来。她重新看向他:“你不是普通残部。你是镇北营的人,对不对?你们一直没散,只是藏起来了。”
那人冷笑:“就算我是,你能拿我怎样?”
“我能把你交给官府。”她说,“私通敌国,劫掠军需,哪一条都够砍头。”
“砍就砍。”他仰头,“反正我活不到明年春。”
“那你为何不杀沈晏清?”她问,“你明明可以一刀结果他。可你没动手,还留下令牌和话。为什么?”
那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因为我要他知道是谁动的手。我要他知道,这不是意外,是警告。”
“警告什么?”
“别再往北运货。”他说,“那些盐铁,不该出现在那里。你们不知道那东西会引来什么。”
“引来什么?”沈晏清追问。
“战争。”他直视着他,“邻国已经在调兵。他们盯上了这批货,也盯上了你们家。你们若不停手,下一个死的就不只是押运人。”
江知梨眼神一沉:“所以你们不是劫货,是替邻国清路?”
“不是清路。”他摇头,“是阻止。我们不想让任何人借这条路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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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杀了我的人。”沈晏清声音冷下来,“马三死了,还有六个兄弟。他们也是无辜的。”
“战场上没有无辜。”那人说,“你们走这条路,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江知梨忽然笑了:“所以你们自认是兵,不是匪?穿着黑衣躲在山里,打着前朝旗号,实则听命于邻国?”
“我不否认。”他说,“邻国给了我们粮草和兵器,让我们守住这条道。谁敢通行,就杀谁。”
“那你们已经不是镇北营了。”江知梨说,“你们是别人的刀。”
他不答。
沈晏清低头看地图。他手指沿着那条红线滑动,忽然停住:“母亲,你看这里。”
他指向一处标注为“落鹰坡”的地方。
“这是他们必经之路。如果他们真受邻国指使,那接下来一定会加强这里的防守。但我们若再运货,完全可以绕开。”
“不。”江知梨说,“我们不绕。”
“您想再试一次?”
“对。”她说,“这次我要亲自安排路线。让他们以为我们会走老路,实际上换新道。但要在中途放出风声,说货还在原线。”
沈晏清明白过来:“您想引他们现身?”
“不只是现身。”她说,“我要知道他们和邻国联系的方式。有没有密信?用什么人传递?接头地点在哪?”
那人听到这里,猛然抬头:“你疯了!他们不会只派一队人出手。下次来的,可能是正规军!”
“那就更好。”江知梨说,“正规军出动,证据才更确凿。”
沈晏清看着她:“母亲,您是不是已经打算上报朝廷?”
“还不急。”她说,“现在报上去,只会被人压下来。我得先拿到真凭实据。比如——一封从邻国来的命令。”
那人冷笑:“你做梦。他们不会留字据。”
“不会留?”她反问,“那你怎么知道要拦这一趟货?难道是凭空猜的?”
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