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贵妃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会怕你?”
“你不怕。”江知梨点头,“但皇帝会怕。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凭什么执掌六宫?”
贵妃猛地抬头。
“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江知梨牵起沈棠月的手,“这是交换。你放人,我闭嘴。若你不放,我不介意多说几句。”
她拉着女儿转身要走。
“站住!”贵妃喝道。
江知梨停下,没回头。
“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贵妃声音颤,“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日,沈棠月就别想留在宫中伴读!”
江知梨这才回头。
“你也说了,是你在。可谁能保证,你一直都在?”
贵妃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知梨带着沈棠月走出大殿。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眼。
“娘……”沈棠月低声叫她。
“别怕。”江知梨握紧她的手,“她们想让你低头,你就偏要站直。”
“可是……那珠钗真的不是我拿的。”
“我知道。”江知梨说,“有人栽赃你。”
“谁?”
“现在还不清楚。”她顿了顿,“但既然敢动手,就不会只动一次。”
母女俩上了马车。
云娘坐在对面,递上一块帕子:“擦擦汗吧,外面热。”
江知梨接过,没用,只是放在膝上。
她闭眼休息,耳边又响起第二段心声——
【幕后有人】
四个字,短暂而锋利。
她睁开眼,看向云娘:“回府后,你亲自去一趟绣坊。找那个姓王的裁娘,问她最近有没有给别人做过鹅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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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襦裙?”
“对。尺寸要小,袖口绣紫藤花。”
云娘记下。
马车行至半路,忽听得前方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江知梨掀开车帘。
前方宫道上,一群太监簇拥着一人走来。那人穿着蟒袍,手持玉圭,正是当朝辅之子李承远。
他看见江知梨的车驾,脚步一顿,随即绕道走了。
江知梨放下帘子。
“李承远怎么会在这?”沈棠月问。
“他常来探望贵妃。”云娘低声答,“说是表亲。”
江知梨没说话。
但她记住了这个细节。
回到府中,她先让沈棠月去洗漱换衣,自己则去了书房。
沈晏清已经在等她。
“母亲,出事了。”他一见她就开口,“城西码头那边,昨夜有一艘船偷偷离港。守卫说,船上运的是绸缎,可清单上写的是药材。”
江知梨坐下:“截住了吗?”
“没有。他们动作太快。但我让人盯住了接货的人,现对方去了北陵商馆。”
她眼神一沉。
又是北陵。
“刘先生抓到了吗?”
“还没。他今早称病告假,宅子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