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的手法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变得流畅自然,仿佛有种无形的引导。
毫针刺入,微微捻转,昏迷中的老奶奶喉咙里出一声轻响。
随即,急促的呼吸,竟以肉眼可见的度平缓下来,紫绀的面色也褪去少许!
旁边的婶子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要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
孟姣额角渗出细汗,但眼神亮得惊人。
她知道,找对路了!
接下来的两天,孟姣一边继续调配草药,一边开始谨慎地为几个危重病人施针。
她施针时总是尽量避开旁人。
针药并用,效果显着。
危重病人的病情被稳住,普通病人的恢复也加快了许多。
当公社卫生院终于派来一位医生和少量药品时,蓝湾村的疫情已经基本被控制住,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
来的医生检查了病人,特别是那几个被孟姣施针后的危重病人,连连称奇,直夸张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了不得。
师父张永贵在服用了孟姣的特制药和细心照料下,也终于退了烧,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
他看着忙前忙后、眼下一片青黑却目光沉静坚定的徒弟,欣慰又感慨地叹了口气:“丫头……你比师父强。这次,多亏你了。”
瘟疫的阴云渐渐散去,蓝湾村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村民们看向卫生所和孟姣的眼神,彻底不同了。
是带着自内心的信赖和敬意。
夜深人静,孟姣独自在卫生所清洗整理。
她抚摸着一枚青色毫针,感受着脑海中清晰无比的针灸知识。
她知道,自己真正有了一样安身立命、救死扶伤的大本领。
疫情虽然被控制住了,但病去如抽丝,尤其是身体底子薄弱的老人和孩子,恢复得慢。
咳嗽声在村里还是断断续续,有些人家里的低烧反反复复,总不见断根。
孟姣每天依然忙得团团转。
她用普通药材配合着极少量空间产出的清瘟草和灵泉水,熬制大锅的药汤分给还需要的人。
对于个别体质特别差、症状缠绵的,她也会悄悄动用针灸,但极为谨慎。
毕竟她学针灸这事,在大家印象里还只是跟在张永贵身边看过几眼。
这天下午,卫生所里人不多。
孟姣正在给一个咳嗽不停的小娃儿揉按手上的穴位。
村西头的王婆子拉着她脸色蜡黄的孙子栓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家里病人好得慢的妇女。
“姣丫头。”
王婆子把栓柱往前一推,嗓门挺大,带着不满。
“你这药汤子,俺家栓柱都喝了四五天了,咋还咳得晚上睡不踏实?饭也吃不下几口!你看看,这小脸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