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抚了下大队长和干部们。
她给师父做了初步检查,高烧、剧烈头痛、咳嗽、肌肉酸痛、出现皮疹……
这些症状组合起来,让她心里有点儿不妙。
这很像一种通过呼吸和接触传染的急症,若在缺医少药的村子里蔓延开,后果不堪设想。
公社卫生院人手和药品都紧张,就算立刻派人来,恐怕也难解燃眉之急。
“大家别慌!”
孟姣提高声音喊着。
“这病传染,不能都挤在这里!家里有病人的,先抬回去,注意通风,病人用过的碗筷毛巾都要分开,用开水煮过!没病的,尤其是老人小孩,尽量别串门!”
她指挥着几个还算镇定的村民,用醋熏蒸卫生所,又让他们去烧大量的开水。
“所有来看病的人,先在外头用肥皂洗手!进去看了师父的人,出来也要洗!”
慌乱的人群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按照她的话行动起来,虽然依旧惶恐,但总算有了秩序。
孟姣回到里间,看着师父痛苦的模样,手指悄悄握紧。
她知道,常规的退烧消炎草药,效果恐怕有限。
她必须用点非常手段了。
关好里间的门,确保无人窥视,孟姣闭眼凝神。
空间里的空气清新得不似人间,那汪清泉泊泊流淌。
灵泉旁的黑土地里,几种她早已种下的、应对时疫的草药长势正好。
叶片青翠欲滴,隐隐流动着普通草药没有的润泽光华。
她快采集了几味草药。
叶片狭长如剑、边缘有细锯齿的清瘟草,这是针对高热疫毒的上佳之品。
开着淡紫色小穗花的止咳兰,对肺热咳嗽有奇效。
还有一丛丛矮壮、叶片肥厚多汁的退疹藤。
这些都是她根据空间里那本古朴药典的记载,结合外界常见瘟疫症状,特意培育的升级版草药。
她将采来的草药在灵泉中略加清洗,又小心地用木碗接了小半碗泉水。
灵泉水清澈甘洌,触手微温,蕴含着温和而强大的生机。
退出空间,孟姣动作麻利地将清瘟草和止咳兰捣碎,加入普通的柴胡、葛根等药材中。
然后放入陶罐,注入灵泉水,就在卫生所的小炉子上煎煮起来。
很快,一股奇特的药香弥漫开来。
这香气比寻常草药更加清冽悠长,隐隐带着一丝令人心神安宁的甜意。
药煎好后,她先扶起昏迷的师父,小心地喂他服下。
接着,她又用退疹藤的汁液混合了一点灵泉水,制成外用的药膏。
做完这些,她对等在外面的村民说。
“我按师父以前教过的方子,加了点咱们后山特产的草药,先煎了一锅。家里有同样症状的,可以来领一碗回去,给病人喝下。另外,身上起疹子的,用这个药膏涂抹。”
村民们将信将疑,但眼见张永贵倒下了,公社的医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半大丫头身上。
最先领药回去的是村东头李铁匠家,他儿子病得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