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承认,女孩立马精神抖擞了几分,有点惊讶地凑近过来,侧仰着头望向他的眼睛,“这么早?”
这可是她主动把脸送上来的哦。
止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说是啊,直接把写轮眼露出来给她看了。趁她眼巴巴望过来、越凑越近的时候,他伸手,帮她把没抹到的泪痕都擦干净。
早知道带条手帕好了。
但幸好他刚才已经把手洗干净了。
她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是专注地望着止水的眼睛。明明刚才还皱着张脸的,这下又扬起笑,一改不耐烦的态度:“你开眼好早哇!”
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过这种话,就不必说出来扫兴了。止水只是嗯了声,又轻声细语地问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这回,她肯好好回答止水了。闷闷说只是随便走走,反正鼬也到处乱跑。
「鼬」?
这个名字止水有点印象,好像是族长家的长子吧。
所以是和朋友闹矛盾了?才会一个人跑出来?
唔。。。。。。
止水歪着头和她对视了会儿。
被她用这样直白的眼神望着,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准备回族地,要跟我一起吗?”他问。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于是止水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回族地。路上又问她,“你和鼬是朋友吗?”
才不是!
她飞快否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整张脸都皱起来,说怎么可能、她最讨厌那家伙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分得清什么是讨厌吗?
或许就和讨厌吃青椒!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止水记不太清自己在三四岁的时候在想什么了。他想的事情太多,问题跟着年纪与日俱增,便也忘记从前这个年纪在想什么了。
索性不再去想,牵着女孩的手走在回族地的路上,太阳的颜色变得愈浓艳,暖橘色的光线把影子拉的很长。
他回头看了眼影子的末端,隐隐的消融在空气中,一长一短的交织在一起。
女孩扯了扯他的手,也跟着回头看,“你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有。”
止水回过头,“我可以叫你阿宵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见过嘛,只是你好像没印象了。”他笑道:“顺便一提,我叫止水。”
她哦了声,也不知道记没记住,又问:“你以后会开万花筒吗?”
话题跳转的很快,止水顺着她问的思考了下。说也许吧,不过族内很久没人开了,谁说的准呢?
“那就是不能了吗?”
“唔。。。。。。我觉得可以吧。”
尽管才开眼不久,但止水还是极有信心的摇头。也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大话,只是真这么觉得而已。
“我也会的。”她不服气地哼了声,“而且肯定会在你前面!”
止水失笑:“可是我年纪比你大诶。”
“那我也会比你早!”
她颇为傲气地别过头。看已经快到家门口了,就挣脱掉止水的手,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止水摇了摇头,默默跟了上去。
看她进了家门,他又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晚,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亮起、她家里的灯也亮起,照亮他的肩头,止水才背着小太刀离开。
也不知道记住了他的名字没有。
不过。
他好像忘记捕鱼了。
。
后来止水也陆续见过她几次、也见到了她口中的「鼬」——他本来是宇智波里少见善于交际的类型。两个孩子,止水自认为都相处的不错。
如果他有弟弟和妹妹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很不错呢。
但等同时见到「弟弟妹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准确来说,是她死揪着鼬的头不放手,毫无章法地扒拉在他身上。攥着鼬的手臂大力反拧,可惜力气太小、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