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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17页)

漆木食盒层层开启,宫馔珍馐渐次呈现,金丝楠木屉里卧着玲珑牡丹鲊,旁边是蟹酿橙和排炊羊排。最后抬上的鎏金瓮中,是今晨才抵汴京的白鱼。

陆却整衣跪接:“臣,叩谢天恩。”

陆夫人亲自将内侍送至廊下,向其打听,今年朝中又有多少官员被赏赐御膳。

那内侍掐着嗓子道:“……送完枢密院几位大人,就来贵府了。”

“好好,雪夜难行,都知辛苦,”陆夫人客气道,身旁的人早就递来红封,“请都知喝茶。”

接完官家的赐食,酒桌上热闹了不少,热热闹闹吃了快一个时辰还未结束。

陆惠善借着更衣,悄悄对侍女说:“把醒酒汤端来给哥哥,我瞧着他喝得不少。”

“盯好徐氏,也不知道母亲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想让那破落户进门!”

陆惠善很不高兴,但她心里又清楚,经过崔家一事,陆夫人发现,高门贵女确实不错,可不好拿捏,不如选个听话的,她看中徐氏,也是因为她乖巧孝顺。

夜色渐深,家宴终于散去。

陆却并未多饮,但席间种种却比烈酒更易醉人。回到自己的院落时,他只觉额角阵阵抽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没有回卧房,而是径直走向书房。这是他唯一能全然放松的地方。

他没有点灯,借着窗外透入的稀疏雪光,熟门熟路地走向西侧墙边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卧榻,他平日就在这里小憩。

榻上铺着素色的锦褥,触手微凉。陆却和衣躺下,手臂搭在额前,试图阻挡那绵密不绝的钝痛。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极轻地推开一条缝隙。

陆惠善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书房四壁,悬着十余幅荷花图卷。

有盛夏初绽的,花瓣舒展如云。有含苞欲放的,亦有秋日残荷,枯叶垂首,茎秆却依旧挺立风中。墨色浓淡间,将荣枯开谢尽收一室。

她知晓兄长在宴席上定然不快,更猜到他结束后会躲来这里。

她走到榻边,借着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凝视着陆却沉睡的侧脸,他平日里过于冷峻的线条在睡梦中柔和了许多。

别人都说,惠娘长得标致,可和兄长一点不像。她是柔柔的,圆脸圆眼睛,连嘴巴也是偏钝的。

陆却不一样,他的五官锋利线条居多,所以显出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不像,也是好事。陆惠善不自觉得苦笑一下。

她将醒酒汤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哥,”她轻轻唤了一声。

陆却睡得沉,没有回应。

窗户并未关得严实,冰凉夜风拂过她的面庞,把心底翻涌的痴念吹成破碎的呢喃。

如果有一个瞬间,只要有一个瞬间,你是属于我的,不是谢姐姐,也不是沈芙蕖,更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徐氏,我就知足了。

是妹妹也好,是什么都行,我想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地俯下身。

长发垂落,几缕发梢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颊。她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

最终,她的唇如同蜻蜓点水,无比轻柔地印在了他微蹙的眉心。

然后,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直起身,心脏狂跳,脸颊滚烫,她不敢再看,匆匆转身,逃离了这里。

第100章

大理寺在腊月二十便进行了封印,也就是说,从腊月二十到正月二十,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陆却基本上都处于休沐的状态。

一想到要在陆府待这么久的时间,还要日日面对献殷勤的表妹,陆却就如坐针毡。

正月初一,照例是要早起的,先是祭拜祖先,向长辈拜年。

陆却挥手遣退几个上来服侍的丫鬟,独自立在窗前。

雪后初霁,院中积雪映得满室透亮。

白雪之下,竹叶从雪幕的缝隙间,透出一点湿润的墨绿与苍青。竹林前是几株腊梅,半透明的蜜蜡色,莹润如玉雕,冰雪在上面结了一层薄脆的冰晶,看起来倒是有点像糖葫芦的壳。

远处几个下人抬着一箱东西出来,箱子摇摇晃晃,两人受力不均,脚印也一个深一个浅。

陆却喊住他们:“夫人现在在哪?”

她们站住,恭敬道:“回大人,夫人在祠堂准备督导。”

陆却这才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几件缠枝花纹褙子,几封字迹模糊的诗词唱和,数卷未完成的画作,一个半旧的绣球香囊……都是陆惠善的东西。

家仆见陆却在看,便道:“年前惠娘子整理首饰衣物,扔出来这许多,说这些衣裳过时了,下人们若是喜欢,就拿去穿。”

言下之意,这是她们分到的一部分。

“嗯。”陆却突然看见一本杏黄封面的《绍圣历日》,洒金纸页间密密麻麻注着“忌出行”“宜沐浴”的朱砂小字。

“哦,这个是去岁的历日,没用的。”家仆随手从箱子里拿出来。

陆却见二月初二的日期上,用朱笔化了一个赤红的圆圈,往前翻,元月二十五日上同样有一个。

这个日子上还插着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把后面的纸张都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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