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怎么就是和她的背过不去。
第二天再醒来,外面天光大亮,沈蒲蘅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打开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
骤然醒神,沈蒲蘅懊恼,好不容易出来过个周末,不过闭闭眼,就没了。
沈蒲蘅在浴室找到他,气不过咬他,却又被他抱起压在洗漱台镜前,吻到没了力气。
回程,沈蒲蘅面朝车窗,背朝他,不理他。他也似不知,自顾自开车。
到家,沈蒲蘅头也不回下车往家走,快到家时被他打横抱起。沈蒲蘅挣扎,他抱着她进家,进门后他把她抱坐在腿上抚摸她的脸。
一下又一下,惹得沈蒲蘅发痒。
“我要回闻城几天。”
沈蒲蘅一怔,全然忘了还在跟他生闷气。
“你回闻城做什么?”
“陈齐死了。”
沈蒲蘅愣住。
她看过资料,也见过人,更还动手打过。
是他叔叔。
几个月前,刚判了无期徒刑。
从宋康那得到判决结果时,她还大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的人,再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才过去多久,人就死了。
从血缘上说是亲人,可从事实而言,又是仇人。
沈蒲蘅看着他,试探着问:“你回去是要安葬他吗?”
人死罪消,什么亲仇都不存在了。
陈青野:“嗯。”
如果扬灰也是一种安葬,那就是吧。
第39章
与京城的干燥寒冷不同,地处南方,临海的闻城,冬天则透着渗骨的阴冷,连风里都飘着淡淡的海腥味。
时隔七年,再次落地闻城,刚走出机场陈青野就皱紧了眉关。环顾四周,他拿出电话,还没拨通,一辆车稳稳停在他面前。
“诶,这。”
大冷的天,从车窗探出来了一个寸头,寸头之下是粗壮的臂膀。而此刻,那粗壮臂膀正垂着,敲着车门,以此发出动静吸引他注意。
微凉的目光掠过臂膀,再上移,看清脸后,长腿迈开。
砰——
车门关闭,坐在驾驶座的人慢悠悠摇起车窗,转头看向刚上车的人。视线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底,最后落在那张紧绷的脸上。
“七年不见,你板个死脸,隔应谁呢?”
闲散的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车窗又降下去,寸头探出去吼:“催你妈呢?路这么宽,不会打方向盘?”
他翻了个白眼,后方的车绕过时,副驾里突然伸出来一根中指。这举动倒逗笑了寸头,等他重新摇上车窗靠回座椅,他发觉副驾刚刚还板着脸的人脸上也此时露出了笑,对着手机说话的音调更是轻柔。
“嗯,刚落地。”
“还没定,定了和你说。”
“现在先去酒店。”
“知道了,你自己记得吃饭。”
一问一答的简短话语里,满是柔情。
靠在驾驶座的人,脸上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渐渐变得怪异。等副驾的人终于挂了电话,他问:“你谈女朋友了?”
“老婆。”
“靠!”
车疾驰在环山公路间,一面是山,一面是大海,风景甚是宜人。只可惜,车里的两人都没心思赏景。一是从小就看,看腻了。二是……
“你他妈居然结婚了?我还不知道?陈青野,你还当不当老子是兄弟?”
“别一口一个老子。”
“好好好。”
迎着咸湿海风,车子最终停在临海码头。驾驶座的人顶着满脸烦躁推门刚下了车,不远处几个正弯腰从渔网里挑螃蟹的中年妇女跟他打招呼:“陈延,今天怎么从市里回来了?”
“阿婶,回来有点事。”
被叫阿婶的妇女点点头,刚想继续说什么,看到了从副驾走下来的修长身影。
“是……是阿野吧?”
原本靠天吃饭的贫困临海小渔村,这些年借着旅游业的兴起,富庶了不少。原本靠石头堆砌而成的小房都被推翻,盖起了由钢筋水泥浇筑的小楼。间间小楼起,只有村尾角落里,临崖一处,一间石头小屋在风吹雨头的岁月里,一直安安静静立着。
“我妈没走前,隔三差五就会来打扫打扫。但是里头桌子柜子什么还是烂了。年前,我就过来一次性都给拉走了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