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嫁到那边白玛牧场去了。她男人是牧场上的兽医,有文化,人也好。她自己……争气,上了学,后来考上了,现在是老师了,在白玛牧场小学,教娃娃们念书认字呢。”
老师!
林心萍的心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欣慰涌上心头。
郑班长,你看到了吗?
你当年教她写名字的小丫头,如今在教更多的孩子写字了!
“阿妈,我们能去见见她吗?”
林心萍急切地问。
卓玛阿妈看看窗外依然不小的风雪,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路是不太好走,但你们大老远来……我让邻居家小子赶牛车送你们一段,剩下的路,就得自己走了。”
告别了千恩万谢的卓玛阿妈,三人挤上了一辆简陋的牛车。
赶车的是个十几岁的藏族少年,不爱说话,只是憨厚地笑着,熟练地驾着牛车在积雪的土路上缓慢前行。
牛车只能送他们到牧场边缘,剩下的路,又得靠双腿。
风雪似乎专门和他们作对,又渐渐大了起来。
等他们远远望见白玛牧场那两间低矮的土坯校舍,以及校舍前那面在风雪中依然顽强飘扬的五星红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远处的雪峰。
一个裹着厚厚头巾、穿着藏袍的身影,正在给学校那扇破旧的木门上锁。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藏族女子,脸庞被高原强烈的阳光和风霜刻画得红润而健康,眼睛很大,眼神清澈明亮,带着牧民特有的纯朴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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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勇试探着,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声,
“阿依夏木?”
女子愣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个几乎成了雪人的陌生人。
她的目光在陈大勇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林心萍和戚何身上,最后,重新回到陈大勇脸上。
忽然,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闪过,她用流利得让人惊讶的汉语脱口而出,
“陈……陈班长?是你吗?陈班长!”
“真是你!阿依夏木!”
陈大勇也笑了,用力点头。
小小的校舍里重新生起了炉火。
阿依夏木,现在应该叫阿依老师!
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倒上热茶。
教室里只有几张破旧的课桌和一块用墨汁涂黑的黑板,但收拾得很干净。
墙上贴着汉语拼音表和简单的汉字挂图,还有孩子们稚嫩的画作。
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好奇地围在门口,探头探脑,被阿依夏木用藏语轻声哄了几句,才嘻嘻哈哈地跑开。
阿依夏木听林心萍讲明来意,又从她手中接过那本泛黄的日记和那个军绿色挎包。
她沉默了很久,只是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挎包上“为人民服务”的字样,眼眶越来越红。
“我记得……”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郑班长,王班长,陈班长……还有好几个哥哥,我都记得。他们教我写名字,写‘中国’,写‘解放军’。给我糖吃,那种花花绿绿的糖纸,我攒了好久。我阿妈总说,他们是好人,是雪山上的雄鹰,是保佑我们的‘金珠玛米’(解放军)。”
她起身走进里间,那是她隔出来的简陋宿舍兼办公室。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铁皮盒子走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珍而重之地放着那几本旧课本,还有一张用油纸仔细包着的照片。
阿依夏木小心地展开油纸,将照片递给林心萍。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但影像依然清晰,四五个穿着军装,笑容灿烂的年轻战士,围着中间一个穿着臃肿藏袍,梳着两条乱糟糟小辫、正对着镜头咧嘴傻笑的女孩。
背景就是“老虎牙”哨所那熟悉的石头房子和飘扬的国旗。
“这是……”林心萍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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