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略带趣味般的“轻一点”、“受不了了”。关键时刻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了。
温愉感觉自己的所有都汇聚在下面,被傅修屿猛得吸走了,这种画面冲击感太强了,昏暗之中那抹湿润像爬山虎一样蔓延,而她就是那堵墙。是在傅修屿眼中,纯白柔软,宛如蜜糖一般的墙面。
牙齿是人体最为坚硬的骨骼,坚硬碾磨柔软,温愉忍不住抖动。疼痛中带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触,最终溃不成军。
太可怕了,温愉在心里哭喊,傅修屿你真的太可怕了……
然而当一切结束,他却靠近了她,在她耳边哑声控诉:“你太可怕了。”
温愉侧躺在床上,傅修屿在她身后,手臂穿过她的脖颈之下,将她拥进怀里。
她不了解傅修屿说这话的意思,还以为是他深陷情欲之后的感慨,其实不是的。
人都是会改变的,不过傅修屿自认为自己是个很难被改变的人,因为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亲朋好友,都几乎不会令他情绪起伏太大,就算是傅清和和陈娅丽,因为太久不见,也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唯有温愉。
可以轻易调动。
或许是因为日夜相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温愉常伴他左右,如果某一天她忽然抽离,那么他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失落。
傅修屿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比起他自己,他更原因让温愉过得开心舒适。
他在意她的感受。
从前的傅修屿,不会界定爱的标准,可是现在,他有一点懂了。
他的爱是温愉,仅此而已。
温愉脑袋昏昏沉沉的,困得不想说话,但还是坚持着,问他问题——
“傅修屿,你气消了吗?”
傅修屿闭着眼睛,声音却精神抖擞:“没有。”
“那我不是白做了……”
“不白做。”傅修屿特别不认同她的想法,“一码归一码,难道你不舒服?”
温愉:“……”
一码归一码。
静默了一会儿,温愉忽然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
所有、一切。
温愉没有回答,只是小声说道:“这周院长对我特别照顾,年底的下乡活动,她安排我和其他福利院做交接。”
“忙吗?”
“还好。”
这是温愉份内之事,她会尽心尽力去做。
“你院长有没有问你什么?”傅修屿问她。
“什么意思?”温愉不解。
傅修屿轻咳了一声:“有关于我。”
“没有。”温愉想,院长应该完全没有看出傅修屿和她的关系,其实这很正常,如果有所察觉才会让人惊掉下巴。
傅修屿评价:“你院长观察力一般。”
“有吗?她人很好的。”温愉说,“善良有爱,有责任心。”
傅修屿说:“那挺好的。”
有一个负责的上司,是工作顺利的关键。
他们在闲聊中困顿,慢慢睡了过去,温愉做了一个柔软的梦,梦里她躺在硕大的棉花糖床上,戴着墨镜晒太阳,面前是碧海蓝天,还有椰子树和鸡尾酒,梦里的画面充斥着动漫般的色彩斑斓。
她变成了公主,穿着公主裙在沙滩漫步,像是回到了天真烂漫的小时候-
温愉再也没有联系过许均年,这是她早就该下定决定做的事情。许均年还不死心地换了手机号码打来电话向她道歉,温愉很淡定地拒绝了。
连他的道歉都拒绝了,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留在过去,现在她需要做的是好好工作和好好生活。
元旦来临之前,温愉跟随单位进行了一次两天一夜的下乡活动,院长十分器重她,给她布置了很多工作,几乎所有接待和准备工作都落在了她身上。
院里很多同事年龄大了,对网络和社交软件应用并不算熟悉,温愉年轻,活力满满,于是经常有同事找她帮忙,有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顺手就帮了,但也有人提出一些费时费力的事情,温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因为她现在太忙了,如果稍微空闲一点儿,她或许会帮的。
周末温愉约了陆子艺和封冉吃饭,他们总爱在陆子艺租住的小房子里聚餐,这里像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但陆子艺明显状况不太好,她感冒了,裹着棉被躺在沙发上,温愉和封冉忙上忙下,一个为她做饭,一个为她量体温。
“生病不能硬挺。”封冉靠在厨房那处,极其不满地说,“你那点儿工资够你拼命的吗?”
陆子艺为自己发言:“我从入职到现在,工资已经翻倍了。”
封冉算了算,吆喝一声:“那还涨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