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柔看着她,忽然道:“四妹妹,你病这一场,好像长大来。”
林楚悦正在对镜整理,闻言疑惑回头,“怎么说?”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像没有那种稚气的感觉了……”林楚柔歪着头,“唔,莫非是瘦了?”
林楚悦懂了,不就是婴儿肥没了吗?
早膳摆在小厅里,鸡丝粥、豆沙包、芝麻烧饼,并几样清爽小菜。
林楚柔吃得心不在焉,舀了勺粥又放下,拿起烧饼咬一口,叹气道:“你说,他们这会儿该进场了吧?号舍那么小,坐着都憋屈……”
“三姐姐,”林楚悦夹了一筷子拌笋丝给她,“且安心吃饭。你再担心,也不能替他们去答题啊!”
太有道理,林楚柔无力反驳,只好恹恹地啃着芝麻烧饼。
用完早膳,林楚柔又坐不住了,一阵风似地又走了。
林楚悦送她到院门口,看着她鲜艳裙摆消失在回廊拐角,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惆怅。
谁能想到,见面就针锋相对的她们,如今关系竟这样融洽?
她想林府可能很快就要不一样了,大哥榜上有名的话会被授官,还要娶亲,三姐姐很快也要嫁人……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投在林楚悦身上。
她慢吞吞收拾好书袋,带着云苓往映雪堂走去,今日三姐姐告假不用去进学,但她还是要去的。
已是初春,课室还燃着炭盆,只是那炭火只剩一点点,袅袅上升的热气熏的人暖意融融。
林楚悦坐在棋枰前,盯着黑白交错的棋子,眉头不自觉用力蹙起。
她实在不喜欢下棋。
这种步步为营算无遗策的游戏,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四小姐。”坐在对面的严夫子指着一颗黑子,“你这步棋,心乱了。”
林楚悦心里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乱了,垂下眼顺从道:“学生愚钝。”
“非是愚钝,是心不静。”严夫子摇头,“下棋如修心,需得摒除杂念,观全局而谋一域。”
“你方才明明可以断白棋大龙,却再三犹豫,转而守角,这是为何?”
为何?
因为那一角有她刚布下的三颗黑子,舍不得弃。
这话不能说,林楚悦只得呐呐道:“学生……怕冒险。”
“冒险?”严夫子倏然笑了,“棋枰之上,最大的风险就是犹豫不决。该进时进,该退时退,落子就是抉择。”
“罢了,落子有声,心静无声。”严夫子手中的白子放入棋罐,站起身,“已近午时,你回去吧。今日棋谱,抄十遍,明日交来。”
“是。”她起身行礼,目送严夫子离开。
这才重新坐下,一点点把棋枰上的棋子都收入棋罐。
“吱呀——”课室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茯苓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中透着慌张。
林楚悦手下动作加快,迅收拾好东西走出来。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映雪堂,直走到回廊无人处,茯苓才压低声音快道:“小姐,易昊刚送了口信。”
“阮立远出事了!许婉……许婉把他给……虐杀了!没死透,但大夫说人怕是废了。”
林楚悦瞳孔紧缩,许婉!
“许婉……被当场打死,用草席卷了扔到……”茯苓声音颤,“扔到阮二公子的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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