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云苓见她久久不语,疑惑地唤了一声。
林楚悦回过神来,将素笺仔细折好收起来。
她拿起那把玉戒尺,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概是吧。世子欣赏……勤勉好学上进之人。”
云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想到段世子这样惜才。”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与喧嚣中滑向年关,林府上下忙得脚不沾风,人情节礼,扫洒除尘,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在为过年准备着。
然而,就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林楚悦病倒了。
早上去给夫人郭氏请安时,她就觉得喉咙有些痛,只当是寻常着凉,并未放在心上,回知聪院煮了葱白姜糖水灌进肚里,想着驱驱寒,汗估摸着就好了。
谁知傍晚便起了高热,这病来得又急又凶。
她只觉头重如山,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喉咙像含着刀片,连咽口水都疼得浑身抖。
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她想自己大概是重感冒了,昏沉的脑袋中闪过一丝忧虑:不知道这大周有没有流感,若是流感,没有特效药,治疗不及时怕是小命休矣。
云苓、茯苓急忙一个去请华大夫,一个去棠梨院禀报宋姨娘。
宋姨娘匆忙赶来,一摸女儿额头脸色顿时白了。
“华大夫呢?还没到吗?”
她守在床边,用冷水浸湿帕子敷在林楚悦额头上,期待温度能降下来一点。
林楚悦昏昏沉沉中听到她焦急的声音,想开口安慰两句,但是嘴巴张了张却不出任何声音。
华大夫被云苓搀扶着,一路小跑进来了。
“呼——呼——”他累得扶着椅背直喘气。
云苓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怪她催的太急,“华大夫,您快给我们小姐看看。”
华大夫直起身子,拂开她伸过来的手,“莫扶了,老夫自己走。”
他给林楚悦诊完脉,看了舌苔,又仔细询问了一遍症状,边开方子边道:“四小姐这是风寒入体,邪热壅盛,邪犯肺卫。”
“按此方先吃两剂看看,若是高热持续不退,怕是……”
“不会的!”宋姨娘的眼泪唰的落下了,她握着林楚悦滚烫的手,“悦儿……我的儿……”
华大夫叹了口气,他留下一瓶药丸,“若是喂不进去汤药,这个每次用两粒,可辅助退热。”
药煎好了,果然如他所说喂不进去,好不容易灌下一些,没一会儿又全吐了出来,只要用了两粒药丸,总算不再吐了。
高热退下又烧起来,反反复复。林楚悦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嘴里偶尔还会出含糊的呓语。
夜深了,宋姨娘不肯离开,执意守在女儿床头。
章嬷嬷劝了几次,见她坚持,只好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陪着,又让春华用小炉子炖些燕窝粥备着。
炭盆不时出噼啪声,烛火在灯罩里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
“姨娘,您歇会儿吧,奴婢来。”章嬷嬷低声劝道。
宋姨娘摇摇头,用帕子轻轻擦着林楚悦额头上的虚汗,“我自己来,悦儿这样,我歇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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