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一个激灵:“奴、奴才在。”
“你去对岸,把那队官兵的头儿叫来。”
李晚宁看着他,“本宫要问问,抚恤银到底去哪儿了。”
刘福脸都白了。
那队官兵,是扬州知府的人。扬州知府,是刘阁老的亲外甥。
“娘娘,这、这恐怕不妥……”刘福试图挣扎。
李晚宁笑了:“刘公公不是要保护本宫吗?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刘福咬牙:“奴才这就去。”
他硬着头皮过了河。不多时,带回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
那军官显然不认得李晚宁,态度倨傲:“你是何人?敢管扬州府的事?”
李晚宁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禁军统领。
统领会意,上前一脚踹在那军官腿弯:“放肆!见皇后娘娘还不跪!”
军官噗通跪倒,这才慌了:“皇、皇后娘娘?”
“抚恤金在哪?”李晚宁问得直接。
军官支支吾吾:“下、下官不知……”
“不知?”
李晚宁蹲下身,看着他,“那本宫告诉你——去年淮河堤坝工程,朝廷拨银八十万两,其中抚恤银十万两。现在这十万两,在哪?”
军官冷汗下来了:“这、这得问知府大人……”
“好。”李晚宁起身,“那就去问知府。”
她转身吩咐:“传令,不去扬州城了,改道淮安县——本宫要亲自查账。”
“娘娘!”
刘福急了,“淮安县衙又小又破,怎能安置凤驾……”
“本宫是来查案的,不是来享福的。”李晚宁看他一眼,“刘公公若觉得委屈,可以回京。”
刘福闭嘴了。
车队改道,直奔淮安县。
路上,赵明德忍不住道:“娘娘,这是打草惊蛇啊。”
“本宫就是要打草惊蛇。”
李晚宁淡淡道,“蛇不出来,怎么打七寸?”
她看向窗外,远处扬州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传信给灰鹊,让他的人盯着扬州府库——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在三天内,把这十万两银子的窟窿补上。”
……
三日后,淮安县衙。
李晚宁坐在堂上,下面跪着扬州知府、淮安知县,还有那个军官。
账本摊在桌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抚恤银,确实没。
“娘娘明鉴!”
扬州知府磕头如捣蒜,“是、是下面的人贪墨,下官已经将人拿下,银子也追回来了……”
“哦?”李晚宁挑眉,“十万两,一分不少?”
“一分不少!”
“那好。”
李晚宁合上账本,“现在就,本宫看着。”
知府脸色一僵。
“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
知府擦着汗,“只是银子在扬州府库,运过来需要时间……”
“不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