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苏梅起身,“正好有些道观相关的事想请教。”
两人走后,屋里只剩下王飞和程瀚。油灯噼啪作响,墙上人影晃动。
“你的腿,”程瀚看向王飞的手杖,“将来有什么打算?”
王飞苦笑:“能有什么打算?继续革命呗。只是从冲锋变成指挥,从一线转到幕后。也好,我这种脾气,以前老是蛮干,现在不得不学会用脑子。”
“你一直很有脑子,”程瀚认真地说,“老君山那次,要不是你果断决策,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那是被逼的,”王飞摇头,“有时候我在想,战争结束后,我们能做什么?这些矿藏,这些技术,如果用在建设上……”
“会有那一天的,”程瀚说,“但现在,我们得先赢下这场战争。”
深夜,程瀚在油灯下继续研究。苏梅回来了,带回了清虚子道长的一些回忆。
“道长说,那些外国传教士中,德国人最特别。他不仅研究矿物,还经常向道长请教道教典籍,特别是关于炼丹术和矿物转化的部分。”苏梅转述,“道长觉得奇怪,一个现代科学家为什么对古代炼丹术感兴趣。”
程瀚若有所思:“现代冶金学和古代炼丹术确实有渊源。很多金属提炼方法最早来自炼丹术士的尝试。”他翻到笔记的另一页,“你看,这里提到‘九转金丹,需以真火炼真金,辅以地脉之气’。这听起来是炼丹术术语,但‘地脉之气’会不会指的是某种地热或特殊地质环境?”
两人越讨论越深入,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猜想:苏梅父亲可能不仅在寻找矿脉,还在研究一种结合古代智慧和现代科学的特殊冶炼方法。而这种方法,需要特定地点、特定条件。
“如果真是这样,”程瀚兴奋地说,“那‘第二把钥匙’可能不是实物,而是一种技术——如何在老君山那种特殊环境中有效冶炼这种矿石的技术!”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瓦片被踩了一下。
程瀚立刻吹灭油灯,屋内陷入黑暗。苏梅屏住呼吸。
静默了几秒,又一声响动,这次更近。有人在屋顶上!
程瀚悄悄摸到门边,手按在枪柄上。从门缝往外看,院子里月光如水,哨兵的身影在远处巡逻,似乎没现异常。
突然,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落地无声,直扑研究室的窗户!
“砰!”程瀚开枪了,子弹打在窗框上。黑影身形一滞,转身就逃。
枪声惊动了整个营地。哨兵吹响警哨,战士们从营房冲出。但黑影动作极快,几个起落就翻过了围墙。
“追!”带队的排长下令。
然而搜索了一夜,一无所获。黑影对地形极其熟悉,在夜色掩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飞拄着拐赶来时,现场已经被控制。研究室的窗户被撬开一半,好在程瀚及时开枪,没让入侵者得逞。
“看清样子了吗?”王飞问。
“太快了,只看到是个矮个子,穿深色衣服,蒙面,”程瀚回忆,“动作不像普通窃贼,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张团长也赶到了,脸色铁青:“是我们的疏忽。哨兵说看到一只猫,就没在意。这敌人太狡猾,用猫做掩护。”
检查现,入侵者的目标是桌上的矿石样本。样本盒被移动过,但没被拿走。
“他们想确认我们拿到了什么,”王飞分析,“也可能想偷走关键样本,阻碍我们研究。”
天亮后,加强了整个司令部的警戒。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在围墙外现了一枚特殊的飞镖——日式手里剑,但比常见的更小,更精致。
“是日本忍者?”苏梅惊讶,“这年代还有忍者?”
“日本军部确实有一些特殊部队,沿用传统技艺,”程瀚说,“他们擅长潜入、侦察、破坏。如果山口动用了这样的人,说明他对这次行动极为重视。”
王飞召集核心人员开会。清虚子道长也被请来,当看到手里剑时,道长脸色一变。
“二十年前,那个德国人身边……有一个日本人,”道长回忆,“很少说话,总是穿深色衣服,动作轻得像猫。有一次我看到他在院子里练习,扔的就是这种东西。”
“德国探险队里有日本人?”程瀚追问。
“嗯,但不是一直在一起。那个日本人偶尔出现,和德国人私下交谈,然后消失几天又回来。我当时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线索渐渐串联起来:战前德国和日本就在合作寻找这种稀有矿物;德国人找到了线索,但可能因为战争爆或其他原因中断;现在日本单独行动,但继承了部分德国人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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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日本人可能还活着,并且参与了现在的‘玄铁计划’,”王飞推断,“他对老君山的了解,可能不亚于我们。”
压力骤然增大。不仅要加快研究,还要提防无孔不入的间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