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
“哎,胡说什么呢,师妹还在这了。”
秦朝川抱臂不语。
左取案见状,气急败坏:“你这个样子,等你哥回来,我一定要告上一状。”
“我哥?”秦朝川毫不在意,“等他回来再说吧。”
她全然不顾左取案,径直走到木桌旁,随意坐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
“等师姐啊。”
左取案无奈扶额。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朝川从小便对柳琢光极为推崇。
剑峰之外,太衍之内,只要有柳琢光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都会有秦朝川的影子。
左取案垂眸,无意瞧见叶穹沉默无语的面容,他俯身安慰:“叶师妹,别担心,我已经传信给你们的接应弟子了,待会儿她就到了啊。”
叶穹抬眸,扯动嘴皮,轻轻笑了下。
剑峰藏剑阁。
禾山仰头,看着眼前漂浮的一把把利剑,一言不发。
忽地,阁门被人推开。
“送过去了?”
纪明澈没说话,显然对禾山的安排很不满意。
他随意握住一把长剑,长剑在手心发出剧烈颤抖,纪明澈眸子低垂,轻笑一声,说。
“我当真是不理解你,你常年对她不管不顾,今年她及笄,本应该有着太衍最盛大的及笄礼,可你偏要将她支走,生辰那天,你也没有给她传信。”
“修行一道,不该有俗事缠身,何况,琢光背负天命,若她贪慕凡尘,将会有多少人丧命,你知道吗?”
“我不管他们,我只要琢光。”
少年金眸冷若寒霜,纪明澈一字一句,“我不认识别人,我知道琢光,她是我师妹,是我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只要琢光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禾山回头:“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得在乎!我是太衍的剑尊,更是修仙界的剑尊!在其位承其重,琢光是我的弟子,我不会害她。”
“呵。”纪明澈轻笑一声,面上喜怒难堪,“为了你的大义,让琢光身陷囹圄?”
“这是她修行的必经之路。”
纪明澈扯了扯嘴角,撇出轻微的弧度,不欲再与禾山纠缠这个话题。
“剑尊大人如今还想再收一个徒弟吗?”
“不会。”禾山冷静道,“她不适合练剑,剑道需要清修,剑修需要耐得住性子,这条路不适合她,但她需要在我眼前,我会让宗主……”
纪明澈没有心情听她怎样安排叶穹,他径直打断她:“琢光就适合吗?”
她可没给过琢光选择。
禾山叹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择。”
闻言,纪明澈静了一会儿才说:“你看似给她无尽选择,可偏偏每一条道,都通往你所想的方向。”
禾山不说话了。
“琢光瞒我的,我可以不计较,但这必须是她自己愿意的,不会危害她性命的,”
“琢光是我的弟子,我不会让她出现任何事。”
“那你可知,她在孤身前往皇都的路上,遇见了大妖,险些丧命。”
禾山睫羽颤动,嗓声音依旧沉稳:“这是历练。”
纪明澈只觉得好笑:“自相矛盾。”
“纪明澈。”禾山叹了口气,“天命在琢光,她必须历练,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她不是我们圈养的玩物。”
纪明澈沉眸,半晌,他嗤笑一声:“这样的羞辱,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到底谁把琢光当玩物,你比我清楚。”
他松开铮鸣的长剑,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是在他离开前,禾山再次开口。
“你要记得,你现在是纪明澈,太衍的纪明澈。”
纪明澈没有开口,身影未作半分犹豫。
长剑飞回禾山身侧,禾山站在原地,注视着纪明澈推开藏剑阁的大门,门外,一双明眸恰时与禾山对视。
柳琢光微微点头。
纪明澈:“……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师兄会来这。”
纪明澈笑着打趣:“琢光果然是与我心有灵犀,那你可知师兄在闭关期间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