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熠又从脖子里摸出一个蜘蛛甩出去,他天生就是吸虫圣体,不论春夏秋冬虫子见他就上。
“让你的蛇出来吃虫子。”荣熠背着乔纾颠了颠。
“不,”乔纾无情拒绝,“累。”
荣熠笑了一声:“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你不懂节制。”
“谁让你嫌我短。”
乔纾:“”
这个人好像听不懂人话。
于是荣熠的脑子被狠狠凿了一下。
翻过这座山,能隐约看到远处行政中心最中心的塔,高耸入云隐蔽在浓浓云雾中,看起来庄严中带着一丝阴森。
从这里向西再翻过一排连山,一百多公里外就是他们曾经逃出来的演习场。
——
纪岳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天大的错,竟然被带上抑制头盔关在秘密监狱里。
这种地方他平时只有审讯才会来。
虽然不能使用精神能力,但以他高级哨兵的听觉,他知道他手下的人也都被抓到了隔壁监室,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要见总指挥!”纪岳大喊。
“总指挥就在隔壁监控室,你现在的任务是如实回答问题。”审讯官说话冷漠得像个机器人。
接下来,纪岳从审讯官的审问中拼凑出了一场他根本听都没有听过的阴谋。
“你说的这些我没有参与,不论你怎么问,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对总指挥绝对忠诚!”纪岳铿锵有力地在禁锢椅上表示忠诚。
将近两个小时的高压审讯,纪岳表现得忠心耿耿,彭延盛眯了眯眼,他都快要相信了。
“这是他的副手还有手下队员的口供,您过目。”饶光把文件放在彭延盛手边。
“精神检查了吗?”
“已经查过了,口供属实。”
彭延盛翻开文件一份一份看过去,纪岳名下的队员的口供出奇的一致,或许纪岳真的是被人陷害?
可是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纪岳的副手却提供了一份有所出入的口供。
彭延盛指着那一段:“曾见过多次薄敬元和纪岳单独会面?让他给出时间,去查监控。”
“是,”饶光走了半小时后回来,把平板放在彭延盛面前,“监控取到了,他们的私下会面大概三个月一次,但是时间有点奇怪,从十年前开始,五年前结束。”
“十年前他们能干什么?”彭延盛点开话筒,“问。”
纪岳听到检察官的问题,一愣,接着他苦思冥想过后给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我不记得了。”
十年前的纪岳一直被赵名扬压在下面,他那时候还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能翻身成为指挥长,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服务每一位上级,薄敬元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会面一定是他在帮薄敬元做什么事,或许打扫房间?还是倒垃圾?
他真的记不清了,那些记忆很模糊。
彭延盛冲饶光勾勾手:“给他精神检查。”
末了他又说:“把谷青也叫来。”
谷青是塔中权威,在彭延盛眼里,这个女人安分守己,很会审时度势,平日除了做她的课题研究,从未在塔中事务中冒过头,比起塔内有些蠢蠢欲动的顽固向导,他更放心参考谷青的意见。
纪岳看到监室里走进来一群向导,他就知道自己要经受什么了。
精神检查,那将是极其痛苦的过程,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要抗拒,只要你的检查通过,就能洗清嫌疑了。”审讯官依旧冰冷地吐出一句安慰。
纪岳被绑在担架床上,从头到脚贴上了检测磁片。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了,纪岳的惨叫声被隔绝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只有隔壁监控室的彭延盛听得到。
又是两个小时过后,检查员和谷青一起推开监控室的门。
“结果如何?”彭延盛按灭手中的香烟。
检查员看了眼谷青,走上去把检查结果递给彭延盛。
“我们读取他的深层记忆的时候他比较抗拒,加上时间太久,读到的记忆很零碎,不过能判断得出他有说谎的嫌疑,而且”检查员把检查报告翻了一页,“我们在他脑内查出了东西。”
“什么东西?”彭延盛抬起鹰隼一般的眼睛。
“一张网,”站在一旁的谷青回答,“精神网络,是向导对哨兵植入控制的一种方式,因为搭建时间过长所以很少会被应用,从他脑内这张网的完整程度来看,估计要长达十年甚至更久。”
“薄敬元。”彭延盛咬出这三个字。
那个人的蜘蛛总是能织出这种恶心又黏答答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