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扶手站起身,身形明显不稳地晃了晃,玄色大氅的衣摆带倒了旁边小几上的一只空茶杯,“啪”一声脆响,瓷片溅开。
柳晴晚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去扶:“阿兄?”
“无碍。”萧衡抬手制止,声音却已含糊低沉,带着明显的醉意。
他试图站稳,脚下却像踩了棉花,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柳晴晚再顾不得避嫌,疾步上前,用尽力气撑住他一边胳膊。
柳晴晚内心:早知道萧衡酒量这么差,就不让他喝酒了。
“我……回去……”他含糊地说,试图挣脱搀扶往外走,脚步却虚浮踉跄,差点带着柳晴晚一起绊倒。
“王爷,您醉了!”柳晴晚稳住身形,手上用力,半扶半架着他,“您这样怎么回去?先坐下歇歇。”
她几乎是半抱着将他重新按回圈椅里。萧衡跌坐下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陷进柔软的椅背,大氅滑落一半。
“晚儿?”他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柳晴晚手一抖,热帕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从未这样叫过她。
“是我,阿兄。”
萧衡似乎听清了,又似乎没有。
他不再挣扎,只是顺从地任她动作,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的脸。
“头疼。”他忽然低喃,眉头紧锁,抬手想要去按额角,动作却绵软无力。
柳晴晚连忙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回他膝上。“马上就好,我去煮点醒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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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声安抚,另一只手仍用帕子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
萧衡不再说话,只是闭着眼,柳晴晚浑身一僵,却没有抽回手。
她定了定神,轻轻将手从他掌心下抽出。“阿兄稍等,我去去就来。”
她起身想去小厨房弄点解酒的薄荷茶,刚走出两步,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
“别走……”萧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晴晚回头,见他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
“我不走远,就去煮点茶。”她柔声解释,试图轻轻挣开。
他却握得更紧了些,借着她的力道,竟摇晃着站了起来。
“晚儿,本王心悦你。”
萧衡低下头,带着酒气,柳晴晚没敢动。
仿佛下一刻就会贴上去。
就在快要亲到的那一刻,萧衡没抵住醉意,擦着她的耳边垂了下去。
“默青?”
门外的默青一个激灵,硬着头皮回道:“柳、柳小姐。属下,属下是来看看王爷是否安好。”
他刚到门口,就瞧见两人搂在一块,他哪儿还敢上前半步,人都快吓傻了。
“王爷,有些醉了,怕是走不了。”柳晴晚的声音还算镇定,“劳烦你去准备些醒酒汤,再安排一下,王爷今夜恐怕要在此歇息。”
默青在门外听得头皮麻。在此歇息?!
但屋内情形,王爷那样子确实不像能自己走回去的。
他不敢多想,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几乎是用逃的度转身离开,心里暗暗叫苦,只盼着王爷明日酒醒,千万别记得自己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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