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薛姨妈看到儿子直挺挺的跪着,又心疼,又难过,“钗儿,把你哥哥拉出去。”
“妈,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算学次次垫底。”
薛蟠梗着脖子道:“我这样的,你放心我出去做生意吗?到时候,也许都不用别人坑我,就是家里的掌柜、伙计都要坑我了。”
大诰上就有这样的案例。
宝庆府的胡家,有万多两的家业,他家儿子做四次生意,结果全都败尽了,倒是他家的管家,住到了胡家的大宅,胡老爷生生气死,胡夫人也没熬过两个月。
告到官府也没用,白纸黑字都是胡家大爷自己签的。
若不是胡家大爷最终气不过,趁夜放了一把火,生生的烧死了三十几条人命,官府都不会下死力的查。
“你你,你胡说,鲁掌柜他们都是忠心的。”
薛姨妈嘴上呵斥,但心里其实也是有疑的。
上次让鲁掌柜走姚大人的关系,银子花了不少老,结果一点用也不顶。
她呼呼大喘着气,“你个孽障,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啊,老爷啊”她又开始哭早就去世的薛老爷,“你怎么走的这般早啊,你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着呀,呜呜呜,我不活了呀,我要被这孽障气死了啊”
“哥,你真要把妈和我都逼死吗?”
宝钗回来,急得直跺脚。
薛蟠到底没顶住母亲的哭闹和妹妹的眼泪,灰溜溜爬起来滚蛋了。
但梨香院就这么大,一墙之隔就是下人的聚居地,这边的声音大一些,那边就听到了。
哪怕宝钗通过送各种小东西,很是收买了一些人心,也架不住她家的热闹太大。
不过一天工夫,尤本芳就听到薛蟠要关了家中生意,以后只收租的言论。
别说,这一招于薛家来说,还是不错的办法的。
就是可惜,薛姨妈和薛宝钗都是有青云志的人。
“母亲,这是蒙学教的东西。”
蓉哥儿从族人那里把蒙学的课本拿过来,“您放心,儿子亲自去听过好几节课,几位先生教的都好,大家也都在进步。”
“我又没说教的不好。”
尤本芳就是好奇薛蟠怎么比红楼里长进这么多,“薛家那个薛蟠自入蒙学以来,听说都进步了许多。”
她翻了翻蓉哥儿送来的一摞书,目光在大诰和大庆律上,停留片刻,“焦大监察有功,学堂里的先生们也都辛苦了,回头每三天,再给加一道肉食吧!”
“是!”
蓉哥儿高兴应下。
听到母亲要问蒙学都教了什么,他还以继母在哪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呢,“薛家那位表叔……”他有些一言难尽,“其实学习真不太好,要不是焦大看得紧,又有学规管着,他只怕早就弃学了。”
他都不知道继母是从哪听到他进步许多的。
“您可千万不要听薛家人吹他。”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薛太太吹的,要不然,母亲在内宅,怎么能听说薛蟠进步了呢?
“别看他在蒙学最年长,但事实上,不管干什么,都是垫底的存在。”
“……那他进族学,一点都没进步吗?”
“那倒也不是。”
蓉哥儿纠结道:“他就是底子太差,学什么都比别人慢,又时不时的不想学,时不时的被焦大镇压,听说学的最好的就是大诰了,那边先生讲案例的时候,都会先润色一下,说成一个个小故事。”
“是吗?”
尤本芳的眼睛亮了亮,“回头你让先生把他润色的故事都写下来如何?”
啊?
蓉哥儿不解,“母亲要做什么?”
“朝廷教化万民,最难的便是律法。”
尤本芳提点道:“薛蟠不学无术,却对这些故事感兴趣,那你觉得,百姓不喜欢那些故事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