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我时,路上可有见过什么别的人?”
像在回忆,安静一会儿后,她听见靖川说“这倒没有。不过我也想知道,你那时怎会在那里,弄得这么虚弱?”
“我被一个陌生人劫持,关在那里。她戏弄我一番后,让我自生自灭。此人也擅长弓箭,身上似乎缠着几条金链……我想她应是西域人,不过不属于靖姑娘这边,毕竟你的臣民坦率真诚,怎可能……”
“可能——?”靖川抿着唇,呼吸慢了。
卿芷停了片刻,声音低下去“如此顽劣、放浪、狠戾……脾气,也坏得很。想必小时候逮着只鸡,都要扒光人家羽毛才罢休。实在恶劣。”
“你恨她恨到骨子里,现在却说这种打趣话。”靖川饶有兴趣,“我第一面见你时,晓不晓得,你眼神好冷、好可怕,像辘辘的蛇,要把谁一口吞进肚子。”
卿芷平静道“我现在也想杀她。”
不易察觉的冷意,浮出她的话语。
“是她令我修为散尽,如今毒入骨髓,不知还能否再恢复百年灵力。是她,让我险些无功而返,几近死在大漠里……”
渐渐,慢下来,一字一字。
“那几天,如身处地狱。无时无刻,都很痛。”
靖川漫不经心问“那你要怎么杀她?”
“百倍奉还痛楚,千刀万剐。”冷冷的。
卿芷话音刚落,靖川却忽然呜咽一声
“疼……”
心几乎马上一惊,仿佛上一句的千刀万剐不是未来要落在那女人身上,而是此刻切实为靖川承受。
少女可怜地缩在她膝上,裹着她的外套,抖。
卿芷弯下身,抚她脸颊,被烫得手上一顿。
早有预料,却不知会在此刻。她以为靖川体质特殊,想必无事才敢如此去直面娜迦——可这样一看,分明是无知者无畏。
靖川茫然地眨着眼。一股股烫刺的痛伴随热潮哗啦浇透浑身,她如遭雷击,每一寸皮肤都泛着蚁啮火烧的灼烫,不禁泪水涟涟。
卿芷“你中了娜迦的毒。”
那时她说什么是甜的,就是娜迦吐出了毒汁。寻常人两滴便致命,靖川挨了一头一脸,恐怕是那条蛇妖一辈子才养出的量,可惜,无力回天。
靖川瞧着没什么所谓,当然卿芷觉得她也可能是被毒傻了。
少女脸色酡红,一浪一浪的痛,仿佛成为她脸上翻涌的红霞,染出心醉魂迷。
女人搁在她额上的手冷冷的,好不舒服。
卿芷刚要运功以灵力探她脉息以排毒,不料靖川把她手一拽揣进怀里,张口,对着手指又舔又咬。
“好冷。”含含糊糊,“阿卿是冰做的、水做的,冻人……”
勉强让手解脱了,又现,靖川确实体质奇异,致命的毒居然已不见了。只是——
随着身子被压倒,靖川双手支起,跨坐在卿芷腰上。
毒被化去,虽有残留,无损性命。可蛇,纵然如娜迦,也以化龙为目的。既然与龙有关……
西域多蛇。有一味药引,名销魂香,便是以西域灵蛇稀释后的毒汁为主料。点燃,熏染房中,有助兴之用;香灰入水,饮了,效果更胜一筹。
用途,怎样都是在床笫之事。
龙性本淫,蛇也不例外。
靖川手颤着,明明将她压倒,却含着哭腔,胸口起伏急促“阿卿……”
她伏下身,在她耳边,吐息灼热。
“再帮一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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