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川伸手扯卿芷腰带。
卿芷穿衣细致,一丝不苟。大战完,她早整理好衣襟,一件朴素中衣,穿出官家贵女的气质。
腰带也系得紧。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接触过新的事物,没有见过这种系法。
时间逼她遗忘,她顺从。
但如何穿一件中原的衣服,却还是知晓。
那是她不会忘的东西。
明明,没见过这种结。
但腰带一扯便散。她无师自通,找到最快解法。
靖川怔了怔,满心情潮冷静一霎。
结如昙花一现,她未看清绽开过程便消失了。
卿芷的目光,在昏沉燥热里,如氤氲浓白夜雾,朦朦胧。
她看不清,便也不去看了,只当巧合。
女人轻轻的声音传入耳“靖姑娘……手真巧。”
都什么时候,还在说这些。
靖川低下头,浑身火燎,将腿间浸透了的布料一扯。
她屈膝抬腰,小腹前倾。
双腿间光景一览无余,软肉半含里侧粉嫩颜色,水光淌出,沾湿两边,甚至滑到腿根,牵出淫靡的银丝。
少女丰满的大腿紧紧绷着,小腹恰到好处有些柔软,许是捏一捏,羊脂玉般的温暖,会从指缝间溢出。
毒如野火卷烧骨髓,情欲干渴又汹涌。
冷而淡然的视线,落在靖川眉眼间。
红宝石随她喘息轻颤。
往下,白袍下,乳尖被勒出形状,小腹在松散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停在腿间,甚至穴口正在微微抽搐。
旖旎万分。
想起曾受教诲。
明白断情绝爱、无情无欲是最优选,道心澄澈自不必忧心。
她亦不曾对谁有别,敬爱师长、照顾同门、救济苍生,责任使然,世间万事万物,在她眼里都是最初的本貌。
她知其存在便足够。
以为自己一生便要如此度过。
师傅为她算过一次天命。
通俗话本展开,她命里有一劫。
其实早忘记,因笃定不会,便不在乎——因那劫数,指明说她动情才会到来。
师傅那句戏言,如今想来,竟然是在提醒她。
为什么她偏生一入西域便遇上两遭心乱,偏生她开始想靖川为何如此复杂又忍不住去描摹她眉眼,为何她对她,如春雪消融,渐生不该有的怜爱疼惜?
她或许并未动情,但离这一步,太近太近。
饶是她这样不曾接触过情爱的人,也知道,看一个人不一样时,世界便在这刻天翻地覆。
先前诸般好是带给她一个暧昧好梦,三番遭她哭喊着恳求、见她近乎自毁地浴血抽刀时,却真正从这个梦里醒来,找到落点,不忍再放她独自在那里。
她看着实在太寂寞了。
情与欲总密不可分。卿芷知道自己缺了太多,遗弃了太多,一切到底追上。
这道劫,无论降或不降,她此刻都再拒绝不了靖川。只是肌肤之亲,当真是纯粹到无一分歹心的帮助?
放任自己沉沦欲海。与她,一同。